,光影摇曳,不似灯光,倒像是黑暗中某个活物在沉重地喘息。
我心脏狂跳,伸手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顿时,那股陈年的胭脂味猛地浓烈起来,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呛得我喉咙发痒,忍不住弯腰直咳嗽。
昏暗的光线下,屋里陈设依稀可见。
正对着门,立着一座掉漆斑驳的旧式梳妆台,台上搁着个破口的胭脂瓷盒,一支银簪子直直插在盒中,簪头雕刻的凤凰早已氧化发黑,黯淡无光。
最显眼的是旁边那座挂衣架,上面挂着一套红艳艳的戏服,绸面早已褪成淡粉色,原本绣得栩栩如生的凤凰翅膀缺了半片,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什么锋利的爪子狠狠撕扯过。
“谁准你进来的?”
一个冷冷的女声毫无预兆地从梳妆台后面传来,没有脚步声,那声音却仿佛贴着我的耳朵钻进脑海,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跳,只见梳妆台那面模糊的镜子里,正缓缓映出一个身影
一个身着褪色红戏服的女人,长发如瀑垂至腰际,脸上敷着厚厚的惨白铅粉,嘴唇却涂得鲜红如血,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死气沉沉,眼底像凝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深不见底。
“我是749局的,来帮你找……”
我脱口而出,差点说出“找银簪”,话到嘴边猛地想起苏清鸢的叮嘱,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赶紧改口
“来帮你完成心愿的。”
谁知话刚说完,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声尖厉刺耳,活像是指甲在粗糙的木板上疯狂刮擦
“帮我?呵,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只会抢我的戏服、偷我的银簪子,嘴上说得好听要帮我,最后还不是把它们都扔了!像扔垃圾一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
她的身影猛地从镜子里飘了出来,如同一团红色的烟雾。
宽大的红戏服袖子裹着刺骨的阴风扫过梳妆台,“啪嚓”一声脆响,那个破口的胭脂盒应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红褐色的脂粉撒了一地。
我心头警铃大作,赶紧掏出胸前的铜镜对准她,镜面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
可她根本不怕,反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一晃,伸手就朝我的胳膊抓来——她的指尖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凝实的黑气,却冷得像液态氮顺着血管流淌!
我只觉得胳膊瞬间一麻,仿佛被冻僵了,接着就看见一道黏稠如墨的黑气从她指尖蔓延出来,像活物般绞紧我的手腕,贪婪地顺着血管飞快地向上爬。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我强压住恐慌,赶紧大声念起“清心咒”。
可刚念到一半,丹田内原本平稳流转的气骤然如沸水般翻腾起来!缠在手臂上的黑气仿佛有了生命,疯狂地吞噬我的灵气;
胸口的铜镜急剧发烫,嗡嗡震颤,却根本无法压制房间内愈发浓重、几乎令人窒息的怨气。
女人的脸越凑越近,惨白的粉底掩不住底下细密的皱纹;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听见她在我耳边用戏腔尖声唱道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那声音钻入耳中,直刺脑海。
“别唱了!”
巨大的恐惧让我彻底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明黄色的纯阳符,用指尖残留的灵气点燃,毫不犹豫地朝她身上狠狠扔去!
“轰!”
金光骤然炸开,宛如一个小太阳在昏暗的房间里爆裂。
女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影被金光冲击得瞬间淡去,仿佛要消散。
然而,房间里的怨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被彻底点燃的油锅,轰然爆发!变得更加黏稠、狂暴!衣架上那套红戏服剧烈抖动起来,仿佛活了过来;
长长的红绸袖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