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把戏。”
周伯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山下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在竹林间晃得厉害。沈慕言迅速将油布包塞进怀里,对老管家道:“快走,别回头!”
他转身钻进竹林深处,借月光在树影间穿梭。腰间的伤口被树枝刮得更疼,血顺着衣袍滴在地上,像串红色脚印。行至山脚时,忽然看见一队禁军正往码头方向走,领头正是花汐,月白色宫装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都给我仔细搜,沈慕言肯定就在这附近。”花汐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安王殿下说了,谁能抓住他,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沈慕言屏住呼吸,攀藤蔓爬上棵老槐树,藏在浓密枝叶间。他看着花汐带禁军走远,忽然注意到她腰间玉佩——那半块“沈”字暖玉被系在明处,随着她脚步轻轻晃动,像是在故意引人注意。
他忽然明白了慕容瑾的算计:让花汐带禁军去码头,明着是搜捕他,实则让暗渠守卫放松警惕,以为有禁军在,不会出事。等他钻进暗渠,再落下闸门,到时候禁军与暗渠的人里应外合,他插翅难飞。
“想让我死在暗渠里?”沈慕言低笑一声,从怀里摸出阿澈给的木雕,将底座拧开,果然藏着张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漕运司布防,还在暗渠第三道闸门处画了红圈,旁边写着“机关枢纽”。
他将木雕揣回怀里,辨明方向往漕运司跑去。夜风吹过芦苇荡,发出沙沙声响,像无数人在暗处低语。行至一处废弃水闸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利刃破空声,沈慕言猛一侧身,匕首反手刺出,正撞上对方剑锋。
火花在夜色中炸开,照亮来人脸——是个穿着听雪楼服饰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淬了毒眼睛。对方剑法狠戾刁钻,招招冲着要害,显然是杀招。
沈慕言借力后翻,避开对方刺来的剑,同时注意到这人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是当年镇国公府大火里失踪的护卫,传闻早死了,没想到竟投靠了慕容瑾。
“沈将军别来无恙?”黑衣人冷笑,声音嘶哑得像被烟熏过,“当年你从火里把阿竹拖出来,怎么不把我也拖出来?害得我被烧成这副鬼样子!”
沈慕言心猛地一缩。他记起来,大火那天,这个护卫为了护着江父,被横梁砸中腿,他回去救时,人已不见了。原来他没死,还被慕容瑾救了,养了二十年深仇。
“慕容瑾许了你什么好处?”沈慕言匕首在掌心转个圈,伤口的血顺着刀柄滴下来,在地上积成小小血洼。
“好处?”黑衣人狂笑起来,“他说只要杀了你,就能让我当听雪楼楼主,让江姘婷那个贱人为我为奴为婢!”
话音未落,他的剑已如毒蛇般刺向沈慕言心口。沈慕言侧身避开,同时将匕首掷出,正中对方手腕。黑衣人吃痛,剑掉在地上瞬间,沈慕言已欺身而上,手肘撞向他咽喉。
就在这时,黑衣人忽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往腰间一按——他衣袍里竟藏着硫磺!
“一起死吧!”黑衣人狞笑着扑上来。
沈慕言猛然后退,却被身后的芦苇绊了一下。眼看火折子就要落到硫磺上,他忽然瞥见旁边的水闸,纵身扑过去将闸门拉杆往下压——
“哗啦”一声,积蓄在水闸后的河水猛地涌出,瞬间浇灭火折子,也将黑衣人卷进激流。
沈慕言趴在水闸边剧烈咳嗽,冰冷河水溅在脸上,让他清醒几分。他看着黑衣人在激流中挣扎,忽然注意到对方腰间令牌——那不是听雪楼令牌,而是禁军腰牌,上面刻着“花”字。
原来这些黑衣人都是花汐的人,穿听雪楼衣服是为了嫁祸。
他刚要起身,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铜钟声,一下,两下,三下——是寒山寺钟!按阿澈说的,铜钟兽钮按三下会打开密道,可现在敲钟,是在发信号!
沈慕言抬头望向寒山寺的方向,夜色中塔楼像沉默巨人。他忽然明白慕容瑾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