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十分矛盾,毕业3年后,想要跟李叔彻底断了联系,从此再无瓜葛;但良心又告诉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离开新疆已经10年了,即便我从未回去过一次,李叔却仍旧记挂着我qq时兴时,便用qq联络感情,嘘寒问暖;微信流行时,又用微信表达关切。过年过节,也主动问候,又是发消息,又是打电话,每次话不多讲,怕我嫌啰嗦。末了总不忘嘱咐我注意身体,照顾好家人和孩子,并说自己一切都好,不用挂念。
有时候,我也嫌李叔烦,每次看到李叔发的问候语,也常常视而不见,或很晚才回复。如今想来,真是羞愧难当。我的自私在李叔的良善面前,真是云泥之别。
直到李叔过世,我才发现李叔的博爱,也更后悔没有多关心和回报一下李叔哪怕多一些嘘寒问暖,哪怕有机会去石河看望一下也好……
对我而言,我和李叔不是父子,却已经胜似父子了。
6点钟的时候,王冬给我打来电话,听说我回了酒店,便驱车来接我去吃晚饭。我没多问,便跟着上了车。
“你抽烟了呀?”刚上车,见前挡风玻璃处有半满的烟盒,我不仅有点好奇。记得上学时,王冬很讨厌抽烟,不是因为李叔劝说,而是和我一样,对烟味很抗拒。但和李叔在一起时,却不排斥烟味。李叔烟不离手,为此我们已经从心里达成了某种默契。
“以前抽,今年初开始戒了,你嫂子怀孕了,我得控制一下。”王冬轻描淡写地笑着说道。
正说着,来了电话。王冬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通,让对方去买各种菜,告知了大概几点到家,便挂断了电话。
“是嫂子吗?”我笑着问道。
“嗯。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咱们去我家吃吧,我让你嫂子准备几个拿手菜。你嫂子做菜还是不错的……”王冬说着,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的表情。
几年前,每每跟李叔聊天,即便我不关心,他也总会主动讲各个师兄师弟的近况,同时提醒我,要和他们保持联络,说不定哪天能互相照应一下。但我总是口头答应着,实际且并不行动,所谓的常联系,也仅仅停留在存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或微信号的程度,真正保持联系的,也仅有孟师兄一人而已。
研究生毕业后,王冬进入市二院实习,并于1年后顺利成为一名口腔科医生。然后从最基础的工作干起,这一熬便是10年。上个月,王冬升任口腔科主治医生,终于熬出了头。可惜的是,李叔没办法见证这一时刻了。
毕业后,师兄师弟们走的走,散的散,留在石河的只有王冬一人。王冬自然也成了跟李叔走得最近的那个人。工作稳定以后,除去供给弟妹上学的开销,也逐渐有了一些积蓄,王冬便希望回报一下李叔。当问李叔需要什么时,李叔总说啥也不缺,一切都好。并用跟之前一样的语气,嘱咐王冬“把钱当钱,省着点花,不要挥霍”,以便留着将来娶妻生子或不时之需。
虽然被李叔拒绝了好意,但王冬还是利用自己作为医生和朋友的身份,给李叔力所能及的帮助。每次看望李叔,都大包小包地带一堆营养品。每次李叔都舍不得吃或舍不得喝,便找机会送给朋友或朋友家的孩子。
年纪大了,难免会对一些自媒体发的有关食品安全或养生的帖子缺乏分辨力。李叔每次看完,都信以为真,并转到朋友圈。有几次被王冬辟谣是假新闻,李叔便长了记性。再转发时,会先征询一下王冬的意见。若是真的,李叔便会宽心;若是假新闻,就停止转发,或在转发时,郑重补充一句“经王医生辨别,此为假新闻,莫信”。这里的王医生,即指王冬。
前几年,微信公众号正流行的时候,这类极具诱惑性、蹭流量的文章到处都是。李叔为我们好,就经常给每个人转发。后来听王冬说,大部分都是谣言,转发的频率才大幅降低。
研究生毕业后,王冬已经27岁了,早到了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