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秦宴州的问题,通通不答。秦红英顿时不虞,她在外面费力为他心肝遮风挡雨,他却连丁点信息都不肯透露:“二兄,你不厚道。”
秦邵宗拿着虎形笔枕,"“茸茸定亲否?”大燕有律法,女子年十五以上,不嫁,五算。五算就是要多交五倍的人头税,这五倍的钱放在平民家中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对于高门大户,毛毛雨都算不上。
贵女通常会晚些成婚,不过再晚,定亲也是会提前定的。现年十六的施溶月还未成婚,但寻常来说,是已订了亲。“订了,定的南羽郑家嫡子,我和她父亲都不想她嫁那般远。"秦红英颔首,这话说完,她突然惊道:“二兄你问这话是何意?”南羽郡的望族不如渔阳多,加上两郡相距不算太远,秦邵宗回忆了下,想起来了,“南羽的郑家,是郡守郑氏对吧。”秦红英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紧张地问了第二回,“二兄,你问茸茸订亲与否是何意?快给我个准话。”
茸茸如果能嫁回秦家,嫁给她表哥,那是再好不过,以后绝对会过得相当舒坦。再说她二兄的权势,也远非一个府君能比。先前她也不是没想过把女儿嫁回秦家,云策比茸茸大三岁,年岁正合适。但有长兄战死一事在前,二兄在云策婚事上多有顾忌,并不像寻常父母那般强势,他会听云策本人的意愿。
而云策只将茸茸当妹妹看待,没有旁的意思。至于祈年,他和茸茸同岁,也适合。
可惜早年秦卫两家订了娃娃亲,虽说因着那个卫女的早夭,这门娃娃亲无疾而终。但卫家后来打马虎眼,企图将亲事从具体的小娘子模糊成卫女皆可。二兄似乎不急祈年的婚事,与卫家隐隐处于僵持状态,并无动静。两个亲外甥都行不通,秦红英也不打算看旁系了。没必要,旁系年轻一代没能入她眼的青年才俊不谈,关系也复杂得多,把女儿嫁过去得不偿失。
但如今,怎的听着二兄像改变了主意?
“婚事定在何时?"秦邵宗问。
秦红英如实说:"明年夏。”
秦邵宗转了转玉扳指,“和郑家的婚事,退了吧。我派人出面退了,他们怪不到施家头上。”
秦红英眼瞳骤然收紧,眼中掀起滔天巨浪,“二兄,你这是想让茸茸嫁秦家?是否想让她嫁给祈年?卫家那边你打算这回一同处理了?”她过于激动,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秦邵宗只回答了第一个,“是要嫁入秦家。”秦红英一颗心忽地落定了,她二兄向来不轻易许诺,言出必行。有他这句话,茸茸的婚事落定了大半。
至于郑家,郑小郎君确实不错,但哪及得上外甥靠谱?也亏得她和丈夫打算待她们回南羽之后,才安排茸茸和郑小郎君见一面,如今两小辈未见过面,有些事处理起来完全是长辈之间的交流。“二兄,你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上回我问你,你还说不着急。”秦红英好奇道。
秦邵宗依旧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和郑家退了婚后,先不着急立马订下一门,否则于茸茸名声不好。她不一定和祈年成婚,让小辈先处处看。”秦红英心里打了个突,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不一定是祈年,这意思是云策?云策改变主意了?可她才带着女儿在此地住没几天吧,云策向来内敛,没理由快进到对茸茸生了情谊,转而向二兄表达娶妻之意。
还有二兄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若非知晓他的品行,她都要以为他耍她玩J儿。
秦红英一肚子的疑惑,但无论她如何问,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大
日子转眼又过去几日。
渔阳郡这座古城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不断。每日的东方既白后,仿佛有一卷无形的清明上河图缓缓铺开,书写着与昨日相似的繁华。城中某食肆,二楼边角雅间内。
“他们停止了寻找何首乌,不妙。“谛听坐于案前,手执白子,低眸看着案上的棋盘。
白象执黑子,也在看案上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