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月的利钱一共一万三千两,每家按照您的说法,只抽一成利,等日后若是给了他们盐引或是做皇商,再提到两成,如今江南那边还有两家在寻咱们的路子,殿下看……可要拉一把?” 秦妩翻看着顾云念那边练兵的账册,微微阖眸,“可,只是如此这样零散的拉扯总不是长久之计,听水,找几个得用的人,日后盐、药、粮、铁、钱庄,都要抓得住,再者,海禁应该快开了,养些自己人,这钱务必要进得到国库。” 虽自觉不该多言,可想到霍谨离开前的叮嘱,听水小心的提醒道:“殿下如此动作,怕是会有人看不过,与民争利,这怕是会影响殿下声誉。” “无妨,如今收过来的钱先去买粮买药,优先送去河南。”秦妩平静道。 她这样动作,那些有些势力的,人家应该都能看出她的目的,可她既然要这样做,那后果她自然也想过,甚至想过若有一天陛下若是被胁迫,她大概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死在那些争斗里。 与民争利是错,可民若非民,她又为什么不可争呢?与其让那些钱流进世家,让世家钳制皇帝,倒不如握在她这里,流入国库,真真正正的用在百姓身上。 她不想等到他再遇到困难时,她仍旧这样无能为力,而这些钱可以是杀人刀……或许有朝一日就是他们的退路。 “殿下,还有一件事。”听水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督主传信回来,那边已经有些失控了,起了疫情,督主要封城,但沈太傅认为他如此是让城中人等死,因此阻止,僵持之下,有人私放了人出城,如今京都涌进这样多的难民,还请殿下保重自身,施粥等事,再勿上前。” 这些是密折里的内容,因为担心引起恐慌,并没有传扬出来,而这平静的京都会不会有疫者,谁心里都没底。 “你们督主呢?他可还好?”秦妩担忧的问道。 听水点头,“督主已经带人撤了出来,殿下安心。” 秦妩长舒了一口气,可想起他的处境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贝齿几乎陷入唇肉里,在轻微的疼痛中终于定住了心神,“陛下那边怎么说?” 听水道:“陛下只下旨阻止流民进城,将人都安置在了城外,但那边已经安置了不少人,城外如今调来的兵士都是在驱赶流民,不许他们进城!” 闻言,秦妩立刻惊疑的坐直了身子,“陛下的旨意吗?” “陛下只说不许他们进城,让另外安置,但玄武营那边好像并没有安置的意思。” 流民停在城外又不安置,只是强行驱赶,这是嫌弃皇位坐得太稳吗? “玄武营是谁的人?”秦妩微微愠怒问道。 听水禀报道:“徐厚,曾经的武安军中郎将,也是安国公的侄女婿。” 安国公,秦妙清的表姐夫,这微妙的关系摆在面前,秦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让你们的人在陛下面前进言,将这件事挑上去,然后提出宫人若是愿意施粥赈灾,于流民聚集处服役,疫情过后可即刻放归,牢城营的牢犯一并去帮忙建造住所,若是有农庄愿意给他们做工,可以酌情减免税收。” “不论城内城外,让人以我的名义再送些药材给秦妙清,请她一并施放给灾民,记得要大张旗鼓的送,再另寻些东西以顾家小姐的名义送过去,让她手下的兵士护送,务必让百姓都看到。” 前朝那些争斗她不懂,但若是这样弃流民于不顾,定然是要出事的。 京中不能乱,疫情不能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