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殿的桃花已经开始落了,雕刻着祥云纹的回廊上,风卷着那繁花铺了满地,让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蓬勃着一种娇弱的美丽。 “锦心,我这膝盖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嘶……疼!”秦妩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身体,本能的躲避着推拿带来的疼痛。 “公主,太子都说了您的腿受了寒,若不用药油好好揉开,会落下病根的。”锦心说着还揉得越发用力了些,“殿下不知爱护自己的身子,迟早是要吃亏的。” 自那日从寺里回来,秦妩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一双雪白娇嫩的膝盖肿得老高,红肿里又泛着可怕的青紫,锦心帮她上药时,疼得秦妩眼泪都快流出来。 刚回来那日,锦玉被锦心碎碎念了许久,一整日都是蔫头耷脑的,还是晚膳时秦妩给她要了一碟子枣花酥,这才高兴了起来。 又被锦心念,秦妩咬了咬唇,歪回了引枕上,一张雪白的小脸因为疼痛微微泛红,仿佛将开的海棠,娇艳而柔弱,那疼出了泪光的眼睛看过来,锦心立时不忍心的停住了动作,“周太医说,热敷有利于恢复,殿下若是不喜欢这样推拿,就敷一敷吧!” 秦妩仿佛终于解脱一般,忙不迭的点头同意,热气腾腾的帕子敷在膝盖上,烫出的红与她纤细笔直的腿相互映衬,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糜艳,那是一种女人都会心动的破碎之美。 娇弱的绝色美人锦心也是见过的,她刚刚入宫的时候在柔妃宫里做粗使,那是个娇弱美丽到极致的美人,病如西子胜三分,任哀帝身边再多妃嫔,始终盛宠如初。 那时她曾以为那就是绝世美人,可知道她见到秦妩,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倾国倾城,有倾国倾城之貌,倾国倾城之才。 看着秦妩,锦心不由得有些呆了,而恍惚回神,却又只觉得一身冷汗。 一直以来,她真的都以为公主是朵温室里的花儿,可那些细节处流露出的却是超人的智慧和野心。 人前的娇怯,人后的娇憨,她在许多人面前都藏起了自己的棱角,用柔弱的外壳将自己包裹,可不人为知处,她清冷如月,不染尘埃的翻手人心,覆手弄权,杀伐果决。 眼前的公主,活在戏里,伺候了她这么久,她却也看不透到底什么才是她真实的那一面。 “锦玉,今日可有信件?” 那日秦妩收到了霍谨传回来的一封信,夹带在公文里,被肖固偷偷的送回来给她,信不长,只是报平安,可她的心却是稍定了定。 朝堂上仍旧在僵持对峙,新帝不敢强硬,世家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底气,只是两方继续推拉着,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水灾上有人想要大做文章。 得到智能大师的指点,秦妩心里有了些成算,无人可用需等科举,但钱粮这二者,若不早些收回手中,他们始终要被辖制。 世家专权,士族高人一等,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弊端,可又何尝不是一种转机? 士农工商,若是士族这一阶层已经占领了绝大多数的财富和资源,这样其他三者的生存空间压缩到极致,想要对抗他们的或许就不仅仅是皇权。 以往他们没有跨越阶级的机会,可如今她也可扯虎皮做大旗,他们借她的名,她借他们的势,手里若是有足够的钱,许多事就都会不一样了。 “锦心,去把听水找来,就说我有事要让他去办。”秦妩沉了沉眉眼,纤细的十指不自觉的轻轻敲在手中的碎冰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已经在锦心锦玉她们面前露出了锋利的一面,秦妩干脆就将这锋芒露了个彻底,性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