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可以将人分流,而且若是他们都能做工,朝廷也就不必赈灾了。 安国公态度不明,可如今这举动也说明他并非善类,既然如此,在他们身上用些手段倒是也不用愧疚。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送了不少东西给秦妙清,她若是赈灾不力,那之前的册封就成了笑话,整个安国公府都要跟着丢人治罪。 想来,秦妙清和安国公那样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京中波涛汹涌,而河南却更是乱得厉害。 帝王与世家之争哪怕只是在河南也不曾平息,以霍谨为首的帝党和以沈太傅为首的世家,谁来主宰河南僵持了许久都没有定论。 霍谨手中有兵权,出京时带出的骁骑营首领是他父亲的旧部,因此他倒是也不至于落在下风,但沈太傅是三朝元老,又有太傅之名,主持了多次科考,桃李满天下,在民间名声极高。 至于沈太傅带出来的众多学子,虽然世家子弟居多,可毕竟在这种时候有底气前往震灾的,多少还是有几分胆识,因此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沈太傅私自放了灾民出城又被霍谨及时拦了下来,虽然如此,可城中却是乱了,来不及逃走的人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甚至杀过守城士兵,眼看着霍谨斩杀了罪魁祸首,却也仍旧蠢蠢欲动。 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染上疫病,谁又能在城中安眠,就算朝廷送来了粮和药,可每日从城里拖去火化的尸体也是不计其数,弥散在空气里的是苦涩的药味。 妇孺无助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咳喘,义堂不远处散不去的烟,还有那紧闭的城门,身处其中,仿佛人间炼狱。 走过疫区,亲自看过了瓦罐里熬煮的药汤,霍谨的神色越发的凝重,“怎么还是昨日的药?” 长风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新的药还没送来,自从知道了咱们这里瘟疫横行,周围府衙的人就一直推三阻四,卫府传来的消息,后日他们就能押送药材和粮草过来。” 说起这事,长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之前来送药的兵卒防护不到位染了病,回去的路上才被发现,一行三十多人有一半都被传染,还好县令反应及时,不然宋城的百姓也要遭殃。 说这县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身为父母官,护佑一方百姓又有什么错呢? 霍谨英气的眉头拢在一起,沉郁的目光落在半空,隐约的透露出些许迷茫。 这是个无法两全的局面,若是要就城中百姓,定然是要宋城的支援,可接触之下,疫情扩散,更多的百姓都会陷入危险中。 陛下给了他一道密旨——权宜行事。 这言外之意就是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弃城,放火,绝不让这疫病蔓延,而这其中之人……再无生路。 杀一人而活百人,杀百人而活万人,杀万人而活天下,好像是当权者该有的决断,可这一人、百人、万人又何辜? “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她才五岁啊!” 突然被一旁拉扯着孩子闯过来的女人扯住衣襟,霍谨的拳骤然握紧:“你想本官如何救她?” “他没染病,您带她出去行吗?为奴为婢也好,求求大人了!” 女人不住的磕着头,本就有些脏污的脸上因为额头上蜿蜒的血迹变得越发狰狞,对上霍谨深沉的目光,女人的手松了松,却又瞬间握得更紧,“大人,我夫君是战死的,他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如今就这一点骨血,求求大人给孩子一条生路吧!” 女人哭喊着,一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