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十一说他要进去去劝劝。
向容像听到了笑话,骂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董萍这时赶了过来,她不关心方念时的状况,而是先护短:“向容,到这一步,怪只怪你女儿太任性胡闹。”
董萍把话说得堪比歹毒:“那孩子你以为我们简家真就非要不可?你女儿有大好未来,我儿子也有大把的选择。”
“董萍,你可真不要脸,表兄妹搞到一起,你讲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向容说:“还是你真以为只要不结婚、不承认男女朋友关系,他们两个就清清白白了?”
即便阿纯是自己的妹妹领养的孩子,这是也一直是董萍心里过不去的坎。她曾想法设法想断了这俩的感情,可简十一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分寸。
“这是我们简家的家事,轮不到……”
“妈,别说了。”简十一被吵得不耐烦,他忽视向容的反对,说:“我进去看看她。”
方念时知道他进来,背过身去。
“我没有要和阿纯结婚。她妈想让她和其他人结婚,她不肯,说除非结婚前让我和她当一阵子男女朋友。我小姨实在没办法,来求我我才答应。”
“插足者的身份我可担不起。”方念时觉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搞得他是被逼无奈:“还是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
他以为自己知道她想听什么:“商业城的项目本就没你想的这么容易,整件事的利益挂钩也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你自己看开点吧。”
“你说完了吗?滚出去!滚!”她把桌上的水杯砸过去,更激动起来:“简十一,你最好祈祷我死掉!不然我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众人听见动静赶紧来,简十一被玻璃砸破了额头,董萍踢开地上的碎片,觉得这行为令人发指:“不要了,这孩子我们简家不要了。”
向容让周诠把他们都赶出去。
简十一说:“方念时,你一天三餐不吃饿不死,但你好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滚!”方念时哭得肝肠寸断般,向容把她紧紧抱住。
在病房门口,简十一在混乱中回头看,看见一张心如死灰的脸。方念时在向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委屈不已,说:“妈,他骗我,他们都在骗我。”
……
简十一觉得焦头烂额,以前所有人说自己的人生什么也不是时,他都不以为然。如今,他走上了他们口中的正道,却第一次由心地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不受控制地乱了。
董萍说:“她们一家就是太得寸进尺了!她爸都没意见的事,轮得到她一个小辈在这里要死要活,这不是胡闹吗?”
“你在医院里说的话太难听了。”
“气话他们听不懂难道你也听不懂,难道那孩子生下来我还能真不要?”董萍说,简十一在外面胡搞这么多年,搞来搞去都快三十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能不要?
“你想要就能要?你每天在家里烧高香的时候多拜拜吧。”
“你怎么说话的!”董萍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足够的让步:“我都说了,你要真想跟她结婚,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她嫁给你后,我还能少了她的荣华富贵?结果呢?那是她她妈死倔,跟她爸达不成统一的立场。”
“妈,你心知肚明,你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因为你真的就看得上她了。”简十一不愿再多说,说什么都是互戳对方痛处,他说:“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其实我当时多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的帮她的。你说的荣华富贵,她根本就不缺。反正你还是尽早与卓致岸切割开来吧,你真以为能从他那里得到多少好处吗,别最后跟我一样,留下个得不偿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