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遮住这绰约的烛火,一会又放任着明光肆意宣泄。 裴檐雨屈起手指轻叩门扉,引得屋内心烦意乱之人一阵谩骂,“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最好是有要事要禀报,若还像是上次什么楼经营的银两缩减这点小事,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缪荀衣一边呵着,猛地拉开了屋门,便见到裴檐雨站在外头。 裴檐雨眼神落在缪荀衣身上,刚准备给他一个友好礼貌的微笑,就见缪荀衣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 最后,剩的便是“砰”的一声的摔门声响,和面前一扇冷冰冰的木门。 哦,还有被缪荀衣甩得满鼻子灰。 裴檐雨眨了眨眼,自己不过还没来及笑罢了,有这么吓人吗? 屋内的缪荀衣正背靠着门喘气,现在的他看到裴檐雨的一张脸,就能想到今日晚上桥头一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他堂堂一位恒帝嫡子!冠以缪性!虽是被贬,但自己的示好还是头一回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着实让缪荀衣觉得有些挫败了。 门外的裴檐雨又如何能知道缪荀衣的心思,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身着亵衣来见自己,便耐心地在屋外小等了片刻。 裴檐雨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落下,觉得他应该是换好了衣裳,便又敲了敲门。 “滚,我要睡了!”临安王此时已经把整个人蒙入了锦被里,冲着门外不停敲门的裴檐雨大声喊道,语气不善。 这临安王又在抽什么神经? 裴檐雨敲门敲了一半,也就止住了,总觉得这个场景还有几分熟悉。 这不是同那日缪荀衣来找她的那晚一模一样嘛! 只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这时是缪荀衣在里头不愿意见自己,而自己则在外头不停地敲门。 意识到这事,裴檐雨也有些稀奇。她见着缪荀衣死活不愿开门,暗叹,果然,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现在自己被缪荀衣拒之门外,是继续敲门烦他呢,还是像他一样翻窗进去呢? 裴檐雨自认为自己没有缪荀衣那厮脸皮那么厚,还要自己腆着一张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苏宝同一事他不想听,那便是他的损失! 裴檐雨拍拍屁股走得轻巧,留着缪荀衣一人在被窝里偷偷听了许久。缪荀衣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也不知怎么的,心上也漫上几分不甘。 缪荀衣悄悄下床,轻轻地拉开了门缝,从中探看,反复确认后才发现这裴檐雨真的走了。他这心里头就跟窝了一团火,又浇了一缸醋似的,又麻又酸。 这冷心冷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