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天真会再来?”
“不来才怪。”老周瘫在椅子上,手指哆嗦着翻账本,“一个错处就够他们敲十回竹杠!”
萧灼没说话,走回柜台,拉开最底层抽屉,取出一张空白纸,提笔写下:
“辰正,差役二人,无签文擅搜;翻灶未报备;查账引旧错,意在立威。”
写完,折起,塞进夹层暗格。
小七凑过来:“您记这些……有用吗?”
“有用。”萧灼看着门外,“有些人觉得自己穿着官皮,就能横着走。可只要他们越一次线,我就记一笔。记多了,就不只是账。”
老周抬起头:“可他们背后是衙门,咱们能告谁去?”
“不急。”萧灼拿起抹布,擦起柜台,“先让他们多犯几次规。等他们觉得稳了,手伸长了,自然有人愿意听我说话。”
小七低头琢磨:“那……我要不要去打听打听,这俩差役平时都听谁的?”
“不用打听了。”萧灼擦到柜角一处旧划痕,顿了顿,“敢这么硬闯、不怕担责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有人撑腰。而能撑这种腰的,在这城里,不超过三个。”
老周声音发虚:“您是说……上面的人?”
萧灼没答,只将抹布整整齐齐叠好,摆在柜面中央。
然后他抬头,望向院子里那杆布幡。
风正好吹过,幡角一抖,四字晃了半拍——
云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