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跟摊主吵架,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欠条,摊主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你欠我的钱,都拖了三个月了,再不还,我就找我哥来!”年轻人嚣张地说。
摊主脸色苍白:“再宽限我几天,我这几天生意不好,等我卖完这批货,就还你。”
“宽限?我哥可没那么好说话!”年轻人一把掀翻摊主的摊位,蔬菜撒了一地,“你要是再不还,我就砸了你的摊,让你再也做不了生意!”
雷杰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却被一个老人拉住了。“小伙子,别管闲事,那年轻人是天霸小贷公司的,他哥是‘刀疤刘’,惹不起。”老人小声说。
雷杰点点头,看着年轻人扬长而去,摊主蹲在地上,默默地捡着蔬菜,眼泪掉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这就是凌源的现状,天霸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各个角落,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接下来的半个月,雷杰几乎每天都泡在基层。他去了张建国曾经工作过的老机械厂家属区,那里是一片老旧的红砖房,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是老人们乘凉的地方。
他第一次去的时候,老人们都很警惕,看到他穿着便装,却不像普通人,没人敢跟他说话。雷杰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帮住在一楼的王大爷扛煤气罐——王大爷今年七十多岁,腿脚不方便,煤气罐放在楼下,他自己搬不动。雷杰扛着煤气罐,一口气上了三楼,累得满头大汗,王大爷拿出毛巾给他擦汗,还倒了一杯凉茶。
“小伙子,你不是这的人吧?”王大爷坐在槐树下,摇着蒲扇,问雷杰。
“我是外地来的,在县里工作,听说这里的老机械厂很有名,过来看看。”雷杰笑着说,手里拿着一个小板凳,帮旁边的李奶奶修漏水的楼道灯——灯座坏了,他从五金店买了一个新的,很快就修好了。
李奶奶拉着雷杰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比那些拆迁队的人强多了!他们上次来,不仅没帮忙,还把我的花盆给踢碎了!”
雷杰趁机问:“奶奶,您说的拆迁队,是天霸拆迁的人吗?”
“可不是嘛!”李奶奶叹了口气,“去年就来问过,说要拆我们这片区,给的补偿款少得可怜,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天天来骚扰,砸窗户、泼油漆,吓得我们晚上都不敢睡觉。老张就是因为不签字,才被他们害死的!”
“老张?是张建国吗?”雷杰装作惊讶地问。
“对,就是他!”王大爷接过话茬,“老张是个好孩子,以前在机械厂上班的时候,就经常帮我们这些老人修水管、修家电。有一次,厂里拖欠工资,还是老张带头去讨的,最后把工资要了回来。他那房子,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舍不得拆,天霸的人就怀恨在心,把他给害了!”
雷杰默默地听着,心里对张建国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张建国不是简单的“钉子户”,他是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公平正义,才坚持不签字,却没想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还去了城北的菜市场,那里是之前被骚扰的菜农张叔曾经摆摊的地方。他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卖土豆的中年女人,跟张叔的照片有点像,就走过去,买了一袋土豆。
“大姐,你这土豆挺好的,多少钱一斤?”雷杰笑着问。
“两块五一斤,你要的话,算你两块。”女人笑着说,手脚麻利地给雷杰装土豆。
“谢谢大姐。”雷杰接过土豆,又问,“我听说之前有个姓张的大哥,也在这卖菜,后来搬走了,你认识他吗?”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秤杆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你……你认识他?”
“我是他的远房亲戚,来看看他,却发现他搬走了,不知道去哪了。”雷杰装作着急地说。
女人左右看了看,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