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死死盯着河滩上的动静。
“最后问一次,”
妇好上前一步,刀尖挑起最前头那名斥候的衣领,布料被刀尖划破,露出他颈间的冷汗,
“谁来为你们收尸?说出来,给你们留个全尸。”
斥候甲猛地偏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落在沙地上,瞬间被晒干:
“商王的怒火会淹没你们!你们这些反贼,迟早要被凌迟处死&bp;——”
他的话没说完,刀光突然闪过。
“噗嗤”&bp;一声,鲜血喷溅而出,溅在妇好的披风上,暗红的血渍在玄色布料上晕开,像极了河滩上生长的血水草。
斥候的头颅滚落在沙砾中,眼睛还圆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有人往后退了退,有人却攥紧了手中的锄头,眼里燃起了火光。
雷蒙躲在远处的槐树下,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指缝间却忍不住露出缝隙,看着那滩刺目的红,声音发颤地喃喃:“作孽啊……&bp;这是在跟整个商王室作对……”
武丁站在他身旁,目光始终锁着对岸的上元村,低声道:
“她不是在作孽,是在等上元村的反应。你看对岸的树影&bp;——”&bp;他抬手往对岸指了指,几棵柳树下的人影正慌忙往村里跑,
“他们的密探已经在加急回报了。”
话音刚落,河滩两侧突然涌来数百名水师队员。
他们身着短打,腰间系着水囊,推着数十艘木筏冲进湖里,木筏在水面上快速移动,很快摆出个巨大的&bp;“杀”&bp;字阵型。
木桨拍打着湖水,“哗啦哗啦”&bp;的声响彻两岸,连镜泊湖的水波都跟着震颤起来。对岸传来几声急促的马匹嘶鸣,显然上元村的人已经慌了,正在加急调兵。
申时的太阳渐渐西斜,镜湖村西岗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石堆旁的野草沙沙作响。
武丁隔着堆半人高的青石,与上元村的使者对峙。使者穿着件青色长袍,腰间系着蛇纹玉带,身后跟着十辆粮车,车上盖着厚重的油布,风掀起油布边角,能隐约看见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铜料。
“我家领主说了,”
使者抱拳,语气带着几分倨傲,却又藏着一丝紧张,
“愿以百斤铜料、五十石粟米,换那五名下士的性命。还请武丁首领行个方便,莫要与商王室为敌。”
“百斤铜料?”
妇好突然从树后走出,斩马刀拄在地上,刀柄撞击青石的声音让使者浑身一僵,
“上元村是觉得,我们镜湖村缺这点铜?还是觉得,商军斥候的命就值这点东西?”&bp;她往前走了两步,刀身映出使者慌乱的眼神,“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打发的。”
“妇好!”
武丁抬手制止她,目光却落在那十辆粮车上,油布下的金属光泽不止有铜料的黄,还有皮甲的暗哑,
“除了铜料和粟米,还要车上的皮甲。”
使者脸色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地挡在粮车前:
“这……&bp;这是我家领主准备给村兵用的皮甲,不能给!”
“贵村不是要剿匪吗?”
武丁笑了笑,指尖划过身旁的青石,
“我们帮着你们‘清理’了假扮山匪的斥候,还帮着练兵&bp;——&bp;让你们看看,得罪镜湖村的下场。”
他语气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总得给我们的人留点趁手的家伙,不然下次再遇到‘山匪’,岂不是要吃亏?”
使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对上武丁不容置疑的目光,最终只能咬着牙点头:
“……&bp;可以,但你们得保证,放了那四名斥候。”
妇好猛地转身,披风扬起的沙尘落在地上,没人看见她攥紧的拳头&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