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避开主街,“界碑在主要路口设置了检查点,扫描每个人的梦界污染指数。”
凌夜感到掌心的眼睛在持续提供数据:现实稳定性只有67%,远低于正常水平;梦界能量浓度高达42%,且仍在上升;周围人群中约15%有轻度梦魇感染迹象。
他们穿过一系列小巷和后街,最终来到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李薇用复杂的节奏敲门——显然是一种识别信号。门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才完全打开。
里面的空间与外部截然不同:一个宽敞的公共区域,墙上挂满了各种地图和图表,人们忙碌地工作着,操作着混合了科技和梦界能量的设备。这是一个抵抗运动的总部,凌夜意识到。
“欢迎来到‘清醒者’的避难所,”李薇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们是城中最大的独立组织,帮助人们应对变化,同时抵抗界碑和编织者的控制。”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左眼被一个发光的晶体装置取代。“新来的?”他问,声音粗哑却并不敌对。
“不只是新人,杰克,”李薇说,“这是凌夜和苏晓。他们...回来了。”
杰克唯一的真眼瞪大了:“该死的。传说中的那对?三年前引发一切的那对?”他凑近仔细打量他们,“见鬼,你们真的没变老。”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避难所,人们停下工作,聚拢过来,低声议论,眼神中混杂着好奇、希望和恐惧。
凌夜感到不安。他们被当成了某种传奇人物,甚至是救世主,但他们自己还在努力理解现状和自身角色。
一个年轻的女子推着轮椅过来,上面坐着一位老人。令凌夜震惊的是,他认出那是艾尔德里奇——书店的老人,现在看起来更加衰老脆弱。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艾尔德里奇声音微弱却清晰,“钥匙与门总是会重聚,尤其是在需要的时候。”
苏晓蹲下身,轻轻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艾尔德里奇,发生了什么?你怎么...”
“时间不等人,亲爱的孩子,”老人微笑,“尤其当你抵抗不了它的流逝时。”他咳嗽了几声,“但我坚持得足够久,为了这个时刻。”
他看向聚集的人群:“给他们看看,给他们看看变化有多大。”
杰克点头,操作一个设备。空中浮现出全息影像,展示着全球梦界融合的热图。大片区域已完全被梦界能量覆盖,少数几个亮点代表着现实稳定性较高的区域。
“自从三年前你们消失后,平衡开始加速崩溃,”杰克解释,“界碑试图强行分离梦界与现实,结果导致大规模现实撕裂事件。编织者则尝试控制融合过程,但只会让梦魇更容易入侵。”
艾尔德里奇补充:“需要的是平衡,不是控制或分离。而这,”他看向凌夜和苏晓,“正是你们代表的。钥匙与门在一起,能恢复平衡。”
凌夜感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和苏晓身上,沉重的期望压在肩头。“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他说,努力保持声音稳定,“我们需要知道所有势力分布,资源点,薄弱环节。”
苏晓点头:“还有梦魇的活动模式,现实裂缝的位置,一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沉浸在信息中。凌夜的掌心的眼睛和苏晓的通道本能高效地吸收和处理数据,很快他们对当前局势有了全面了解。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全球现实稳定性平均已降至55%,低于维持长期生存所需的60%阈值。梦魇感染影响了约30%的人口,界碑和编织者的冲突正在消耗本已稀缺的资源。更令人担忧的是,有迹象表明某个第三方势力——既不是界碑也不是编织者——在暗中操纵局势,可能是为了完全开启源初之门。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凌夜最终说,看向苏晓,“我们不能同时应对所有威胁。”
苏晓闭眼片刻,然后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