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宜猜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大约是个不问世事的才女,热衷文艺,但讨厌管理家务,对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基本不怎么管束。
晏宜打定主意,回来就好好整顿一下自己小院的职场风气!
她拍了拍碧芙的肩膀:“等姑娘我回来再说。”
要是能挖姚启元的墙角,把绛树和碧芙都留在她院子里就好了,晏宜不由开动脑筋,在心里琢磨起该怎么让两人跳槽。
另一边的萧家,因十月十五是萧家老太太六十大寿,长孙萧凤翥新中了举人,萧大老爷又提了吏部考功司郎中这样烈火烹油的紧要职位,三喜临门,萧家有意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光施舍给贫苦百姓的寿米就准备了足足五百斤。又请了念经的和尚、烧香的道士来家里添福禄,单单香油钱就舍了二百两。萧大老爷尤嫌不足,又花了几百两银子,请了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红喜班来唱戏,敲敲打打咿咿呀呀地唱了一天一夜,从《黄粱梦》一路唱到了《满床笏》。
姚家的马车刚停在萧府门前的照壁,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唱戏声。
萧家远房的一个婶子赶忙出来迎接她们,一壁赔笑道:“原该太太出来亲迎亲家太太的,只是老太太身边一刻也离不得人,只好我来了。亲家太太和几位姑娘快进来,他们男人在外院喝酒,咱们娘几个在内宅玩自己的!”
张氏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到有戏班子就两眼放光,一壁迈过门槛,一壁大笑道:“待会儿我可要点上几折好戏!”
“这是自然的事,亲家太太高兴就成……”萧家堂婶嘴上应付着张氏,一双眼睛却忍不住随着下车的晏宜缓慢蠕动。
晏宜翻飞的衣角就像花蝴蝶在她眼皮子底下摇曳,袖子放下,露出一张美人靥,也不见得怎么打扮,然而却难掩素质艳光。萧家堂婶看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那个妯娌的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