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汤面摊主说的话都属实,那把昭国公主带走的所谓“官府的人”绝对有问题。
苏勒坦边吃汤面边捋逻辑,已经知道那个自称是赵翠花娘的人是骗子,如果骗子跟赵翠花一起去官府的话肯定会被识破,那么呼尔丹就不会回来找他。
但现在呼尔丹回来找他了,说明是在被所谓“官府的人”带走的路上出了问题。那么可以推断,这些所谓“官府的人”跟自称是赵翠花娘的八成是同伙,他们是团伙作案拐走赵翠花。
这时街上突然出现一群官府捕快模样的人往墙上贴了一张告示,一群人围在告示前看。也许能从这张告示里获得些新消息,苏勒坦也走过去看。
他汉语学得还算及格,告示上面的字都认识,不用靠别人念。
告示大致在说近日城中人贩猖獗,发生多起妇女儿童失踪案,更不乏青壮年男性。望城民提高警惕,若发现可疑人物,请立刻上报。
这种老油条都藏得很深,直接找怕是难如登天,想揪出来必须得靠吸引。
苏勒坦抱手站在告示前沉思半晌,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要豁出去了般,毅然决然转身走进一家成衣店。
等再出来时,少男摇身一变成了少女。
他挑了件藕粉色女式草原长袍,两种文化交融之地会售卖邻国的服饰也不奇怪。接着又让店主帮他上妆,店主虽然不理解,但秉承着“客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原则,没问为什么,只闷头照做。
苏勒坦还是个少年人,比起成年男性,后背要单薄许多,五官轮廓也没有过于硬朗,所以扮起女孩儿来并不违和。两根油光水亮的辫子搭在胸前,盘靓条顺地往路边一站,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看出是个男人,只会觉得这是个相貌英气,有些显男相的姑娘。
他挑了个人少的路边亭坐着,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时间一长难免无聊,控制不住地打哈欠,这让他更像是个找不到家的,迷路的可怜少女。
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满脸担忧地迎上来,“姑娘,你怎么一直坐在这里呀,不回家吗?”
是她吗?拐走赵翠花的人贩之一。
怕说话暴露,所以苏勒坦假装自己是个哑巴。才刚变完声,他又不是口技大师,不论再怎么尖着嗓子说话,也不会柔和得跟女孩儿一样。
【我】他指了指自己,【从外地来】他指了指外面,【此处讨口饭吃】他接着比划【现在还没找到能干的活,也没找到能住的地方】。
中年妇人皱着眉,似乎没看懂他在比划些什么。
不需要看懂,因为他不懂手语,不过是在瞎比划。只要传递出他不会说话的信息就好了,剩下的眼前这个人会自己完成。
果然,中年妇人指了指耳朵问:“你耳朵听不见?”
苏勒坦也指了指耳朵,点点头,接着指了指嘴巴,摆摆手。
中年妇人明白了,“你是耳朵能听见,但是不会说话。”
苏勒坦点点头。
中年妇人接着问:“姑娘,你吃饭了么?”
苏勒坦摇摇头。
中年妇人:“那你饿吗?”
苏勒坦点点头。
中年妇人:“你今晚有住处吗?”
苏勒坦摇摇头。
中年妇人笑了,“姑娘,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份活干,包吃包住。”
苏勒坦面露迟疑。
“我姓周,名倩容。就住在这附近,大家都喊我周姨。”为了打消少女的顾虑,中年妇人率先坦白身份,慈爱地看着他,“傻孩子,你跟我女儿一样的年纪,看到你我就想起她。我是真心想帮你,就跟帮女儿一样。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坏人都不会在脸上写自己是坏人。就像他,长得也算人模狗样——等等,那成语怎么用的来着?啊对,人模人样。赵翠花却说他是混蛋。对赵翠花来说,他抢亲,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