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我都赔!”赵钰清连忙说,“你去报官,官府鉴定后多少钱,我一分不少赔给你。”
“你急什么?女儿弄碎的东西,我这当娘的赔给你。”中年妇人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取钱,走,阿黎。”
“现在放你们走,回头还能找得到?你们把我当驴耍啊?”摊主不干,拽着赵钰清胳膊往另一个方向拉,“现在就跟我去官府。我要报官,得狠狠地让你们赔我一笔。”
一拉一扯,场面顿时混乱至极。
这时忽然有个雄厚的声音高喊,“是谁报的官?”
“是我。”一个人举手说。
那人指向赵钰清、瓷器摊主和两个妇人,“那边已经乱套了,您快管一管吧。”
“都不准吵了,全部松手。”穿着捕快服的男人走过来制止,“都上车,要吵跟我到官府去吵。这样在路中间堵着路,大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们这叫扰乱秩序。懂?”
“懂!”摊主笑嘻嘻地点头,“赶紧把我们带到官府去。”
反正他是有理的那方。
两个妇人见状想逃,却被另一个像猴子一样精瘦的路人按住。这精瘦的路人正是报官的那位。
“都上车,是你报的官对吧?你也上去。”捕快对精瘦路人说。
两个妇人先被押上马车,然后是瓷器摊主。
捕快看向赵钰清,“你是自己上去还是我押着你上去?”
“我自己上去。”赵钰清指向呼尔丹,“我的马还拴在那边的树干上,能不能让它跟在马车后?我怕在官府留太晚,它孤零零地等在这里会着急。”
捕快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亮,“这是你的马?”
赵钰清心虚地点点头。
“我帮你骑过去。”捕快说着就要翻身上马。
呼尔丹抬起两条前腿,往捕快身上一蹬,立刻将人踢开好远。
“你没事吧?”赵钰清立刻道歉,“对不起啊,它有些怕生。”
“没事。”捕快捂着胸口站起来,脸色不好看,“你自己让它跟在我们的马车后吧。”
上车前,赵钰清好奇问了嘴,“官府抓人都用马车吗?”
捕快脸色更难看,“你想坐囚车也可以,在这等着,我专门派辆来拉。”
赵钰清没再问,老老实实坐进去。马车很大,加上她,两个妇人,瓷器摊主,报官的路人一共五人。
她盘算着等到边城县衙后就把和亲一事告知县令,让县令通知驻守的边防军。
可不知怎的,她发现自己右眼皮跳得厉害。
观察另外四个人,报官的路人和两个妇人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特别是那两个妇人,丝毫没有作为人贩子要被送去官府的紧张感。
瓷器摊主则一直用敌视的眼神盯着她看,估计在心里盘算刚才碎掉的瓷器值多少钱,恨不得她马上就能赔钱。
难怪刚才右眼皮一直跳,当掉一根簪子应该赔得起吧……
又过了会儿,车外闹市的喧哗声消失了,赵钰清右眼皮又开始跳。
掀开车帘往外看,竟是一条沙土路,虽然她对边城的格局路况并不熟悉,可官府会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不好,这是假官车!
报官的路人,赶来的捕快,两个妇人是一伙儿的,只有她和瓷器摊主是局外人。
正欲从车窗跳出去,呼尔丹就跟在后面,只要骑上马背,没人能追上她。然而下一刻,她就被带迷药的手帕蒙住口鼻。四肢发软,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
她听到瓷器摊主惊惧地大喊出声,但摊主只吼出了两个清晰的字,接着就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最后连一个音也发不出。
一阵嬉笑过后,马车缓缓停下,门帘被掀开露出假捕快的脸。
“都处理好了吗?”那人问。
“睡得比猪还沉。”年轻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