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后睡眠更香,次日一早又在一阵鸡鸣声中转醒后,李妍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简单吃了点薛大娘一早就煮好的粥后,李妍便背起昨儿就已事先找好的背篓。
旭哥儿比她起得还要早,也早吃了早饭坐院子里等着了。
这会儿瞧见婶娘已经吃完饭,又背起了背篓,旭哥儿赶紧奔了过来。也不说话,只默默跟在婶娘身后。
李妍瞧见,抿唇笑了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背了背篓,又戴了个遮阳的草帽,然后直接出了家门。
出了栅栏小门后,李妍就自动放缓脚步,让旭哥儿走去了前面。
一早旭日才将东升时,最是凉快。走在路上,凉风拂面,实在舒服。李妍觉得空气新鲜,每一口都大口大口的往肺腑里吸,深深吸进去,再缓缓吐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后,李妍只觉整个胸腔都是舒快的。
农家人都起得早,路上碰到了几个赶去菜地锄草的村邻。
他们瞧见旭哥儿,都会关候着问一声。然后看了看一旁李妍,也会说一句:“这就是薛家的小儿媳妇吧?”
李妍没什么遮遮掩掩的,直接大方应话,并礼貌同他们打招呼。
那何氏是个大嘴巴,早把李妍同元宝楼合作上的事儿给宣传了出去。所以如今这杏花村里的村民,对李妍这个薛家新娶的儿媳妇,无疑是充满了更多的好奇的。
也是亏得有何氏的大力宣传,如今李妍在村里的名声、口碑都还不错。
之前一直传她命硬,说薛家老二就是叫她给克死的。现在,风向也渐渐变了。乡邻们对李妍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友善起来,也不会再三五成群的私下里议论她是克夫命。当有人再说她不好时,也会有人帮她说几句。
李妍并没有太在乎这些村邻对自己的看法,不过,如果能待自己友好一些,总比背后说自己坏话强。
路上还遇到了一个同薛大娘差不多年纪的妇人,瞧见李妍,一双眼睛直溜溜盯她看,看完就唐突问:“薛家媳妇这是要进山?去山里做什么?”
李妍也不瞒着,直接笑说:“听我娘说山上有长野果树,我去采些野果子回来吃。”
那老妇人便道:“听说你现在天天要去镇上的元宝楼送菜,肯定挣了不少钱吧?这都挣上大钱了,怎么还去山上采野果子吃。”
这妇人话说得如此直接,显得很没有礼貌。但李妍并没觉得窘迫,只是无视了她的无礼,含糊着答:“都是辛苦钱,累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铜子儿。还得先垫付买肉的钱,又赁了程阿伯家的牛车,一天也得两文钱。是实在家里揭不开锅,没办法,这才选择这样辛苦。”
听得这话,那老妇人总算露出笑脸:“我说呢,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成什么事儿?也就烧个菜而已,怎么就叫那张家媳妇传得那样神乎。”
然后也不再不依不饶的纠缠着,只扛着锄头愉快的往菜地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旭哥儿才悄悄跟李妍说:“她的女儿大花,之前相中我叔父了。但我奶嫌大花嘴馋懒惰脾气还不好,就没同意。”
原来如此,原来是曾经有过过节。
“你叔父长得很俊吗?”李妍趁机问。
一来是打探一下那薛二的过往,二来,也是拉近一下同旭哥儿的感情。
说起这个来,那旭哥儿可骄傲了。
“我叔父可英俊了,我们村好几个悄悄喜欢他的。本来我爹已经被征了兵,且还丢了命,我叔可以不去战场杀敌的。可叔说要为我爹报仇,也要为战场上死去的很多兄弟同胞报仇,所以他还是去了。可是叔父……”叔父他也跟爹一样,没能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报仇。
不但仇没报,命还丢了。
李妍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伤感,于是立刻转了话头:“旭哥儿,那边的那些是桑葚树吗?”
旭哥儿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