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这图的画师画技十分精湛,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对男女在房事上诱人的情态来,叫观看这画的人只一眼便深陷其中,仿佛同画中人物一同陷入那栩栩如生的情|欲世界中去。
巧容原本并不曾见过这种春宫画像,如今乍然一瞧,自是十分震惊,从前她只以为自己在榻间拿着陆烛的寝衣自渎已然是世间最离经叛道之事,如今瞧见这些,才知自己那事不过是秋毫之末,根本不值一提。
可即便内心已然翻江倒海,连画都险些拿不稳,但巧容还是不能叫陆烛看出自己的心绪来,硬着头皮,强撑着在他面前说了那样一句话。
果然,闻言,陆烛的呼吸微重,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抬手‘啪’的一下将匣子阖上,看她。
“回去。”
瞧见他这幅模样,巧容心中那点坏心思又被勾起来,她就是要引诱他,凭什么她痛苦万分,而他却能同没事儿人一般高枕无忧?
他是个君子,只要诱得他同她亲近,不,只要他心里起一点念头,她就有法子叫他彻底应她。
秉承着这个心思,即便心底已然开始打怵,巧容看上去仍旧一脸镇定,也不将画收起,就那么大咧咧地将画轴握在手心。
“三爷做什么急着赶我?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您学问渊博,想来对这些东西也分外熟悉,我回去了看不明白,那可如何是好,不如还是待在这里看为妙,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直接问您,岂不便宜?”
她往前一步,像个单纯的好学生。
“我往日都是在这里同您读书写字,今日,怎得就不成了。”
“三爷,您究竟在怕什么?”
她眼中清晰倒映出男人清隽的脸庞,与他越靠越近,近到像他将手指抵在她舌尖上,替她拿鱼刺那日,那次他是心无旁骛,而这回......
“三爷!”
忽得,门外传来赵忠的声音,巧容还不曾回过神,只觉手腕上一沉,却是陆烛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将人带画一同遮住。
“什么事?”
赵忠丝毫不曾察觉到里头发生了什么,只是回禀道:“回三爷的话,下雨了,香柳给姑娘送蓑衣和斗笠来,可要让她进去?”
听见里头淡淡应了一声,赵忠回头看香柳一眼,香柳于是掀帘进去,将东西放在门口的桌上。
出去时,香柳余光瞥见自家姑娘被陆烛护在身后,手上好似还拿着什么东西,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一眼。
待瞧见陆烛眼神扫过来,她脊背猛然一凛,连忙低下头,重新掀帘子,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屋内,巧容站在陆烛身后,鼻端闻到他身上那近在咫尺的清冽香气,眼睫微颤,手指在他衣衫上越攥越紧,最后趁他没注意,伸出食指,在他紧实的脊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夏日里的衣裳本就单薄,她又留有葱白的指甲,只是轻轻一下,落在陆烛身上,却也如赤身裸|体被她触碰一般,瞬间留下一阵瘙痒。
巧容清楚地察觉到男人瞬间的紧绷,在香柳离开后,她从他身后出来,看着他望向她的那双眼睛,问:“下雨了,您还要赶我回去么?”
她从小身子不好,每到雨天便容易着凉,如今外头下那样大的雨,若是淋坏了,必然生病。
陆烛知道眼前人在故意拿捏自己,用他最在意的,她的身体。
可他偏偏没有办法。
‘轰隆'一声惊雷,雨势越发大起来,临窗的芭蕉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陆烛指了指屏风后那张巧容以往常用的桌子,“既要看,就安静些,到那儿去。”
巧容嘴角翘起,“多谢三爷。”随即抱着画和匣子转身。
陆烛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手背在身后,抿唇不语,脊背上那一点微弱的痒意似乎还在蔓延,没个消停的时候。
一想到小姑娘正在里头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