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好奇他在做什么,歪着头看他少许功夫,忽然开始冲他笑起来。
目光清凌凌,唇角微扬,左边那颗白馥馥的小虎牙露出来少许,尖尖抵在软肉上,映衬得那唇|瓣越发饱满红润。
“三叔。”她的声音极轻,像一片羽毛,飘然落在他裸露的肩颈上,热气漫上来,熏湿了她轻薄的衣衫,显露出领口那块雪白的皮肉。
“您在做什么?”
‘哗啦——’一声,水面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从水底翻涌出来,久久不曾平静。
一滴水从陆烛鬓边缓缓往下流,经过下巴,‘啪嗒’一下落入胸膛之上。
他眼底一片浓雾,垂眼看了下摇晃的水面,眉头悄无声息地蹙起。
他怎么会想到她?在这种时候。
水面还在不停晃悠,波荡的水声轻轻浅浅,在他耳边响动,似乎没个停歇的时候。
夜色已深,三更的梆子隔着重重院落和墙壁传过来,陆烛从浴桶中起身,也不擦拭,就这么抓过寝衣披在身上到里屋去。
躺在床榻之上,许久不曾合眼,待到天亮,依旧同往常一般,起身换上官服,前去上朝。
临走前,回头望向巧容院落的方向,见灰青的天色下,视线被花树、白墙遮挡着,什么都看不见,终于回过头来,冲早候着的赵忠等人道:“走吧。”
-
自那日陆烛暗自拒绝巧容,同意她同梁景楼来往之后,她倒是安静了好一段时日。
没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没再闹着让陆烛答应同她好,反而跟着老太太,到佛堂里念了好几日的经书。
老太太见她学得认真,又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担心她真想出家,便赶她回去。
“年纪轻轻的,成日家同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待在一起做什么。”
巧容嘴巴一撇,说:“三叔欺负我。”
这倒是奇了,自己那个儿子平日里将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能欺负她?
“怎么欺负的?”
巧容不吭声,他不接受她的爱,也不让她爱他,这难道还不是欺负?
可这些话,她没法同老太太说,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不能叫她为自己的这些小事操心。
见她不说,老太太也不逼迫,只闭眼捏着佛珠问:“选了这么些日子,人选可定下来了?”
她在说选未婚夫的事儿。
巧容咬唇,想到陆烛对梁景楼的态度转变,心底一阵失落,“快了。”
老太太点头:“选中了,叫人家来提亲,过了三书六礼,你就该绣盖头、看嫁妆画,之后......”
巧容问:“嫁妆画是什么?”
老太太睁开眼,一旁伺候的婆子上前笑道:“姑娘养在深闺,哪里知道这些,所谓嫁妆画,就是图个好听,其实就是春宫图,教新娘子过门后怎么同新郎做那事儿的。”
“什么事?”
“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
巧容原先还不曾反应过来,等回到自己屋内,想到那婆子说话时意有所指的神色,忽然猜到了八九分。
于是映着大日头,巧容一路穿过假山池塘,来到陆烛的书房,说有事见他,他今日休沐,她知道,他多半就在此地。
只是往日她随便进的书房,今日却罕见的被人阻拦,那拦她的小厮脸上堆着笑,一脸为难模样。
“姑娘来得不巧,三爷不在,到冯大人家贺喜去了,他家新添了个小子,今儿举行百日宴呢。”
百日宴?巧容记得腊月里冯家刚举行过,这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他家夫人又生了?
巧容‘哦’了一声,继续往里走,“他不在,我在里头等就是。”
小厮见她不信,连忙又道:“姑娘姑娘,里头正洒扫呢,都是尘土,没得呛着姑娘。”
巧容看他,小厮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三爷的书房每日都要打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