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需。此外,还有一个石河都市报的男记者,个子不高,头发略显凌乱,穿着很朴素,白色的t恤领口已有些泛黄,但眼神很活络,很会抓拍重要细节。
我和曹文婷来之后,便看到男记者在院里各个角落来回晃悠,时不时地跟院长、几位身有残疾的住户攀谈。随听随看后,还不忘拿出巴掌大的笔记本,快速地记着什么。
他的相机不大(有点像我的佳能80),拍摄动作看起来既娴熟,又干净利落。一旦找到合适的角度,就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假如角度不合适,就迅速调整,并不像曹文婷那样,不管角度是否合适,只要按下快门,就连拍起来没完。专业记者果然就是不一样,拍照的敏感性跟新闻嗅觉一样灵敏,这就是专业和非专业的差距。
校领导一行人随着院长等人来到布置妥当的活动室。在彼此互相谦让下,大家便一一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随后,院长上台作开场白,先是介绍几位校领导,接着便讲述本次活动的目的和安排。我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大门口的位置,专心记录着院长的讲话,曹文婷则负责现场的各种拍照。
掌声后,校长跟着上台,并进行了简短讲话,提到将为福利院送上10万元现金以及毛巾、被褥、洗漱用品等生活用品。院长及护工鼓掌却很热烈,然而坐在台下的观众,却有点心不在焉。校长回座位后,节目表演正式开始,气氛才逐渐活跃起来。
院长一声令下,几组或涂脂抹粉或轻施淡妆的男女老少便跃跃欲试,准备登台表演了。
节目种类很丰富,有儿童诗朗诵、民族舞蹈、歌曲独唱、情景舞台剧、葫芦丝演奏等,台上表演得认真,台下也掌声、叫好声不断。
节目演出间隙,我简单整理一下笔记,以便回去早点完成稿件撰写;曹文婷则一边整理相机里的照片,一边凑到我跟前,和我分享照片里的有趣细节一会说小狗很可爱,很想自己领养一只;一会看到一位奶奶的胳膊和一位爷爷的大腿奇妙地错了位,便禁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我怕她的笑声引起现场的尴尬,赶紧小声“嘘”她,她便赶忙闭了嘴,然后用手在嘴边做拉拉链动作。我本来不想笑,看到她这么可爱的表情,不禁被逗乐了。
节目进行到中段,我想出去透透气。曹文婷也坐累了,便跟着我一起出了活动室。
时值5月,我们一起来到院子空旷处,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株不起眼的木兰花正稀疏地默默盛开着。大厅的门隔绝了大部分声音,此时活动室演出的热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天气不错,晴空湛蓝,我正出奇地抬头望着深邃的苍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低头发现曹文婷正半蹲马步,给我拍仰照,便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她拿给我看刚才拍的照片,并得意地自夸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还挺有意境,这张拍得不错!”这话既是恭维,也非全是奉承。
“你的意思是,我其他拍得不行呗——不行你来!”曹文婷假装生气地嘟嘟嘴,并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硬塞到我手里。
“别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忽然有点慌,赶忙解释,“拍照还是你专业,我也就能写写稿子。”
看到我的窘态,曹文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哈哈,上当了吧!”
还真被她说对了。因为之前不是很熟,玩笑能开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我生怕不小心说错话,惹她生气了。何况,我也犯不着把这一趟拍摄任务,搞成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这样吧,咱们待会交换一下我记笔记,你拍照咋样?”曹文婷鬼魅一笑,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
“这?不好吧……”我有点犹豫,担心不能胜任拍摄的任务。
“有啥不行的,我照片拍得差不多了,你笔记也记得差不多了,你看人家报社记者都收拾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