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人一时阴狠,一时又悄恍似呆,便拿手里的豆蔻枝对着她晃了两下:“应才人?”
应才人猛然回神,这一回神,却是更迷瞪起来,竞不知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愈来愈糟糕的念头。
“既然我与盈贵人谈不拢,恕不多陪。"她慌忙低头掩盖了什么。心中又是羞愧,又是厌恨,说完即扭头走了。青簪没有留人。
她瞥了一眼身后柔和起伏的草坡,山抹微云,其下衔着的草色深深浅浅,或浓或淡,如同水墨扫就。
轻轻掰掉了手中的一蒂果子。
她此番特地多留了个心眼,选了个没有遮蔽,也不危险的地方,方才就算应才人当真有什么过激举动,也随时能够喊人。可,应才人和她往日无怨,从她在千秋宴上的表现来看,也不似赵才人那等咋咋呼呼的、作威作福惯了的性子,缘何会突然就针对上了她?青簪仿佛看见朦胧中有一只推手,此前都被她忽视了。大
青簪回到密雪馆,将松赞牵出去溜了一圈,松赞见了她便躁动得直叫,把它骗回来就不管它了。
回来之后却听说皇帝今日去了惠妃那里。
青簪竞然开始不习惯。
但又想起皇帝与她说过,每与惠妃相处,总是形同与近臣和下属相处,谈公事居多。
近臣也好、帝妃也好,她分明该习惯的…青簪尽力不再去想这些,也没多将应才人的事放在心上,就是偶然想起时,还是问了豆蔻一嘴:“可有听说应才人这几天除了发奋狩猎之外,还有什么异常么?”她这几天都在打猎,人影都没见着几个,消息也滞后不少。豆蔻不知道青簪与应才人的谈话,只懵懵看她:“要不奴婢去问问?”豆蔻在行宫的几个宫人之间辗转了一圈,很快就打听到了,喘着气儿回来对青簪讲:“说是莫名和袁选侍走的近了些。”青簪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站在廊庑的阑干前,看着半山秋色,很久都没挪动。
片响的若有所思过后,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今日也不用再伺候我了,去休息罢。”
豆蔻却察觉到了今日的主子颇为奇怪。
迟疑再三,终是有些僭越地和主子并肩站在了阑干前,两身齐于一线:“主子这是怎么啦?”
方才她回屋了一趟,才见主子竞将那株豆蔻果子用一只瓷瓶供了起来,放在了她屋子的窗前。
从没有人送给过她这样的礼物。
青簪惊讶了下,很快,轻柔地靠在豆蔻肩头:“怎么会祈望别人将公允轻易送到她手里,你说她好不好笑。”
豆蔻听得糊涂:“主子是说谁,应才人?”就在此时,一个小宫人提着颤动的纱灯,从蜿蜒的山路里探出道急影来:“不好了,不好了,应才人失踪了!”
青簪拢了拢斗篷,只觉一股惊骨的寒意。
这5……?
侍卫们到处搜寻,将要歇憩的猎宫被迫睁开了睡眼,满山灯影烂若云霓,映照出一个个不得眠去的窗口。
过了不久,青簪也被叫到了惠妃的重华殿。殿里已聚坐着不少的人,就连明昭仪也来了。皇帝坐在殿堂的最上首,左右皆无人伴坐。惠妃坐在稍远些的地方,旁边是珍婕妤,对面是明昭仪,除此之外,所有宫嫔都站着。殿前还跪了两名侍奉应才人的宫人、一名侍卫头领。见到她来,他们的眼中各色纷起,教人顿生一阵光怪陆离之感,就好像夜行人走过狐凭鼠伏的山头,处处都是打量的眼瞳。青簪平静地走入殿中,却看见书屏前的一张长案上还有摊开的几卷册子,和未干的砚墨。
像是议事之际临时为此事所搅扰,不得不中断了,还不及收拾。可若应才人只是刚刚失踪,应当全力搜找才对,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汇聚一堂。除非是人已经找到,或是能够确定找不到了。青簪回想着和应才人分别的时间,估摸着也已过去快两个时辰了。惠妃看向青簪,隐有忧色:“盈贵人来了。”历来圣宠所在,也是风波所在,惠妃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