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骨在床单上抓来抓去,而且明明邪祟不需要五谷轮回,他却在床上弄得到处都是他的东西,好像一个管不住自己生理反应胡乱尿床的小孩子。
床铺睡起来很干净清爽,他身上也没有黏腻感,鼻翼间到处都是香香的味道。
老婆不仅把他洗了一遍,还把床单被罩全都换了一套。好丢脸,善后工作居然也要她来做。
他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顾凛不敢睁开眼,希望以上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而且他也不想去看这间满是他跟谢棠浪漫回忆,但是她却不在他身边的屋子。说不定她不只是现在不在他身边,他表现得如此糟糕,说不定以后她都不会再理他了。
顾凛情绪越来越糟糕时,他的脑子里有那么一小块还能正常活动的犬科动物区域捕捉到了空气中属于活人的气味,耳朵也听见了活人的心跳。这次他也不敢睁开眼,唯恐这是他的幻觉。“醒了就不要装睡。"有温热的手掌拂过他的额前,将他粘在上面的刘海拂到一边。
顾凛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隙,对上的就是谢棠柔情似水的双眼。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似乎以这个姿势看了很久他的睡颜。顾凛在床单上抓来抓去的爪子僵了一下,紧接着向床边摸索而去,试探性地搭在她的手背,见她没有拒绝又连忙抓紧机会与之十指相扣。这一刻,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稳与幸福。他用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轻柔绵软声音开口,“…怎么没走?”谢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对他张开双手。短暂的怔然后,床上的顾凛将脑袋拱进了谢棠的怀里。他枕在她的腿上,被她粗糙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着头皮,她说话声音依旧很温柔,“我担心你醒来看不到我会着急。”顾凛想,他确实是会的。
不过有一点细节上的不同,实际上他还没睁眼便已经开始着急了。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哭。
他好没用,被她做来做去要哭,被她温柔哄着也要哭。顾凛趴在那里不说话,却有温热的液体逐渐濡湿她的衣物。谢棠徐徐叹了口气,跟他道歉,“对不起。”顾凛哽咽地摇摇头,“我不怪你。”
别嫌弃他就好。
别离开他就好。
别让他找不到就好。
他就这样抓着谢棠无声无息哭了好一阵,很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动物。谢棠在原世界养过狗狗,它开心时喜欢舔舐她的脸颊,它受委屈时就喜欢这样窝在她怀里。
等他情绪好一点了,谢棠抬起他的爪子,对他发问,“能摘掉你的手套给我看看吗?”
顾凛知道很多人类是手控,他与谢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直勾勾盯着他的手部不肯移开视线。
他这会儿灵气很足,能将指骨覆上人类的肌肤。因着此前谢棠给他洗澡时也把他的手套当做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起照顾了,这会儿它上面干干净净也没什么异物。
谢棠说要看爪子,那他就给她看。
他换了一个仰望谢棠的姿势,后脑枕在谢棠腿上,身体仰躺在床上,就这样慢条斯理地摘下两层极其贴肤的黑胶手套。当摘掉全部遮掩物,看见里面那双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人手时,顾凛也会感到恍惚。
“很漂亮。“谢棠拿着他的美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给出极高的评价,“很衬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顾凛被她弄得又想哭了。
这次绝对不是装哭勾引她,他是真哭。
他向上伸手,“谢棠,抱抱我。”
谢棠按照他的要求低下身将他抱住。
顾凛喃喃低语,“这是我的一场美梦吗?”谢棠摸摸他的头发,“不是,这是现实。”她的头发很长,还打着卷,如同海藻一样浓密。顾凛也伸手去触碰她的发丝,绸缎般的长发很快从他指缝间滑落。两人这样静静地享受了一阵温馨的时光,谢棠开口了,她说,“我这周周内会很忙,周末才能过来找你。”
顾凛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