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只听他人一面之词,不给弟弟解释的机会就要打他,还要关他祠堂,教如果是这么教,恕我直言,我不敢想堂兄日后会长成仁么样!”
这话嘲讽之意明显,傅大夫人气得直点头,指着她道:“好,你身子骨弱,我不对你用家法,但没想到你竞是个不懂感恩的家伙,你娘你爹有什么用?平日里你生病吃药不都是我在安排!”
傅君行撑起一口气喊:“就是因为你在安排,所以姐姐才会一直不好!”傅大夫人柳眉倒竖,喝道:“把姑娘给我拉开,继续打!再加五板子!”傅君思被强行拉开,她没有抵抗之力,见傅君行被打得背后见了红,后面还要去跪祠堂,若是留下病根,恐怕日后修炼都难了,实在没办法,傅君思先去求了大伯父,却被他一句:“小孩子犯错就得罚"给顶了回去,傅君思又去求爹娘傅母傅父一人坐在桌边垂泪绣花,一人坐在床榻旁喝酒,傅君思进门看到这个情况,咬牙喊:“爹!娘!快救救弟弟,他要被打死了!”傅母抬头道:“怎么会?”
傅君思哭道:“你们去看看吧,大伯母堂兄颠倒是非硬要打他,阿行是什么孩子你们知道的啊!他怎么可能伤害兄弟,求你们去求求情,别让他们再打了!”
傅母起身道:“我去看看。"还未踏出一步,身后忽传来酒瓶摔地的声音。傅父一张脸通红,眼下乌青严重,他和傅母相貌本都不错,可一个人整日伤心流泪,一双眼睛黯淡无光,身形消瘦,一个不分日夜喝酒,精气神早就没了傅父含糊不清喊道:“去什么去?他犯错就该他挨打!狠狠地打!臭小子敢瞧不起他爹,打死了才好,你去做什么?去了有什么用?能说过大哥大嫂吗?这个家如今是他们做主!”
傅母听见他的话,默默擦了下眼泪,又坐了下来,可拿针的手抖个不停,傅君思跪下祈求道:“娘!”
傅父又道:“我真是造孽,娶了个什么回来,生了个病秧子,一个臭小子,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完了!”
傅君思恳求的话堵在嘴边,双臂撑着地,缓缓低下头来,珠泪决堤般落下,可她的眼神却是分外不甘和痛恨。
爹娘的事,她略有耳闻,据说当时爹意气风发,本要娶自己的心上人为妻,可家族不允许,正好大伯父要和一个显赫家族的长女成亲,便说了个亲上加亲,把那个家族二房的二女儿,也就是傅母一同许过来。本身傅父就无缘家主之位,又被逼娶了个自己不爱的人,从此一蹶不振,而傅母也不爱他,在家里处境困难,到这里亦是,整日以泪洗面,夫妻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生了两个孩子,这样过下去。傅君思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大伯母只有一个孩子,肯定还要生的,但无论她生男孩还是女孩,她自己的命运似乎都要和娘一般接受家族安排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若那人也不爱她,那她娘如今的日子,就是她以后的日子。
傅君思颤抖着爬起来,父亲还在抱怨,依稀混杂着母亲的抽泣声,她把这些声音抛在身后,再去大伯母院中一看,傅君行已经晕了过去,被人拖去了祠堂傅君思看到他身后血红一片,忙跑去房中准备药,可现在不能送去,大伯母还在气头上,肯定不会让她送,只有等晚上,傅君思让絮蓝在外面好好看着,她去祠堂里面。
絮蓝是她曾经在一个人牙子手里救下的小姑娘,比她小两岁,格外忠心伶俐,当下细心站在祠堂外把风。
祠堂没有人把守,傅君行被打成这样,他们知道他跑不了,傅君思只怕突然有人来,好在没有。她进到里面,看到傅君行趴在莆团上,半边身子都在地上,心中不免一酸,上前轻轻唤他:“阿行?阿行?”傅君行勉力抬头,看见烛光下姐姐雪白的脸,委屈涌上心头,连带着伤口一起疼,他一下哭了出来,趴在傅君思膝盖上,抱着她的腰喊:“姐姐,我好疼,我好疼啊,我的腿好像断了姐.”
傅君思忍住眼泪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