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跟前儿懂事,从不当着她面儿惹恼她。宫殿内,博山炉里燃着龙脑香,熏得皇后昏昏欲睡。太子蹦跳着过来,道:“母后,儿臣跟四叔出宫转转去,您歇着吧?”又一溜烟儿地出去了,尹采绿正要起身劝阻,人都跑没影儿了。“你站住,你们要上哪儿转悠去啊。”
赵沱拱手称:“皇嫂放心,街上这几日正热闹,我带太子看看热闹去,便回。”
尹采绿便忙忙张罗:“任嬷嬷,你跟着去。”说起来,赵沱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可轮不着皇后操心,郦太嫔自个儿操着心便是。
尹采绿倚在靠垫上叹了一声,郦太嫔起先是与她过不去来着,她整治了两回,倒也安生了,大家伙儿都在皇宫里过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的,赵沱这孩子这些年倒也老实,书读得差不多了,在他皇兄那儿领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待过些年,在京里赐个宅子封个王把人送出去也就是了。“罢了,罢了,就叫太子出去玩儿去吧。”芳嬷嬷道:“娘娘别担心,老四不敢把太子怎么着的。”皇后道:“本宫不是担心他如何使坏,本宫是担心赵绿又给本宫惹祸!”“不会的,太子这阵子听话多了,也知道处处体谅娘娘了,冷先生上回还夸他书背得好呢。”
“有这事儿?”
“有的,有的呢。”
赵清从朝上回来,走进坤宁宫,往她的香榻上一躺,四肢一摊,显然是累了。
尹采绿便俯身,给他把鞋袜脱了,把他两条腿儿往榻上一甩。他问:“咱儿子呢?”
“出宫玩儿去了,跟你四弟一起的。”
“哦,朕倒有时日没过问赵沱了,听贵贵说,赵沱近日在宫外染上些不好的习性。”
尹采绿瞪他:“不早说!"又细问:“什么习性?”“咱儿子知道分寸,你别担心。”
他搂住她,嘴唇往前努:“来香一口,来。”尹采绿推他:“孩子没回来呢。”
“孩子要回来了我还跟你香?过来。”
尹采绿软软往他怀里一倒:“你好霸道。”赵清啄了她一口,道:“朕刚刚与暹罗国的使臣见了面,这两日还有得忙呢。”
“边境小国,糊弄过去便是了,有什么的。”“嗯,听你的,糊弄过去,对了,赵漪呢,有些日子没见她了,这次宫宴可得叫她在场。”
尹采绿也懒得管赵漪,叫她学舞她也不好好学,学了两年也没学出个名头,又请了女红师傅教她针线,为将来出嫁做准备,恰逢习舞又在京中贵女之间追捧起来,大家争相习舞,赵漪又闹着要习舞,还要皇后亲自教她,尹采绿忙着头疼儿子,哪有那份心啊,两人当时闹了一回,皇后索性把她往太上皇那儿一丢,再不管她了。
赵漪先在太上皇跟前儿告状,说皇上皇后不管她,太上皇彼时身子已十分虚弱了,只道:“现如今宫里的老大便是他俩,你跟我告状有什么用?我可奈何不了他们。”
赵漪又到赵清跟前去告状,说皇后不管她,对她不好。赵清先是问她:“那你要如何?”
赵漪便答:“妹妹只要兄长好好疼疼妹妹。”赵清答她:“照顾你是后宫里的事情,你要朕一个大男人如何照顾你。”赵漪告了一圈儿的状,也无可奈何,皇后也没短了她吃穿,只是不管她罢了,她身边儿的嬷嬷还道:“早说了,叫公主多捧着皇后,哄着皇后,这下好了,皇后不上心,您还不定落下个什么亲事呢。”坏消息终是传到坤宁宫来了,贵贵匆忙着过来报信儿:“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太子被赌坊的人给扣下了!”尹采绿一个激灵:“赌坊?太子怎会去赌坊?”床榻里侧撑起来一光膀子男人:“赵沱那小子还真有这本事?”尹采绿匆匆套了鞋下床:“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贵贵道:“据任嬷嬷所说,还真不是四爷把太子带到赌坊里去的,四爷寻常是染了些习惯,却万万不敢把太子也带去,可今日是太子听说四爷平常是怎公玩儿的,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