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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马过去,捡起那只巨鹰吊在马上,往回走。盛宇帝见他又回来了,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赵清拎着猎物:“儿臣今日已达成所愿,这就要回去陪太子妃了,父皇自便,恕儿子的罪。”
说完,盛宇帝和赵渊才往他手上看去,只见那巨鹰被一箭穿喉,这许是今日场上最了不得的猎物了。
盛宇帝颇不自在,瞥了赵渊一眼:“你学学你大哥。”赵渊挠了挠头,道:“大哥自幼得您亲自教导,儿臣哪里比得过他呀,父皇,儿臣新学了一招猎兔之术,这就给您展示一番。”听他这么说,盛宇帝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让他展示去了。赵清不爱看这对父子,扭头便走。
太子妃果然在等他,她今日穿着一身松绿缂丝的胡服,下配一条同色马面裙,足下蹬一双鹿皮小蛮靴,靴尖微微上翘,缀着两串珊瑚珠。她站在一顶覆着茜色云锦的棚子里,这里不是贵妃刚刚在的那个棚,棚内摆着红漆雕花的长案,早备下茶盏、糕饼,有玫瑰鹅油酥、梅花香饼等。两三位女眷坐在绣墩上,外罩半围的青纱幔帐,见太子来了,都起身行礼问安。
尹采绿取下他身上的石青色大氅挂在一边,又取来刚刚从炉子里烤出来的一碟子鹿肉,是用铁签子串起来的。
“刚刚有人在一旁烤,臣妾便要了一些来,殿下正好可以用些。”又看见赵清的马上坠着只巨鹰,瞪大了眼:“这,这是你猎的?”赵清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盏狠饮了大半杯下去。“太子妃这般惊奇做什么,往年孤猎的比这只还要大。”尹采绿实是想不到,太子这副白白嫩嫩的身板子,竟能猎来这庞然大物。看了看,又不敢靠近,便把鹿肉串捧着给他:“殿下尝尝?”赵清叫来文文,指了指那盘鹿肉,文文立刻得了指令,开始忙活起来。只见他取了一双银筷子,一只手拿着鹿肉串,一块一块地将肉拨了下来,又拿新的粉瓷碟子盛了。
尹采绿刚刚看他们倒都是手拿着串吃的,只有太子才吃得这般精细。那一碟儿鹿肉便备好了,与同色的一套杯盏放在一处,雅致得不得了。赵清把碗碟往尹采绿那边挪了挪:“太子妃先用。”尹采绿摇头:“臣妾刚才吃过了,殿下吃吧。”说着,看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便掏出手帕子来替他擦。赵清握住她手腕,制止她动作,取过她手上的手帕子:“孤自己来吧。”尹采绿收回手,便知道是他不好意思,这处棚子还歇着几位女眷呢,大家三三两两坐着吃茶,倒也没那么多规矩。
倒是没听见,那三两女眷围在一处,窃窃私语的正是太子肾亏一事。赵清拿手帕子印了汗,方才察觉她这手帕是条新的。“何时取了个这样的月白绫子来用,往常不是爱用雪缎、软烟罗一类的?”翻开一看,上头还绣了对儿鸳鸯,粉白配色的,煞是好看。尹采绿取回帕子:“臣妾自己绣的,难为殿下知道臣妾爱用什么样的。”赵清垂下头,抿了口清茶,略微带了笑意,压低了声线:“你爱用的,孤日日看着,当然知道。”
尹采绿起了玩心,便也小声道:“那妾平日爱穿什么色的肚兜儿,爱用什么料子做小裤儿,殿下也都知道?”
赵清不答话了,原本抿起的唇角此时僵硬下来。尹采绿看着他,一双狐狸眼微微睁大,盈盈水光流转,含着七分期待、三分羞涩。
像是在说:“你快说呀,你说呀你说呀。”这般无声的期待最是熬人,赵清无奈低声答了她两个字:“知道。”他以为这样便能躲过她去,却不想她继续追问,仍是顶着那样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他:“那是什么样?”
赵清稍稍侧坐了些身子,没有正面对她,侧面也不对她,一半侧面,一半背面的对她。
只答她:“回去再说。”
尹采绿一只小手儿又伸到他腰上去了,食指勾着他腰带。“那你就是不知道了,哼,还说自己知道。”赵清眨了眨眼,太子妃使起小性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