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是个好孩子,走,咱们去看看他们打了些什么猎物。”
尹采绿狠松了口气,也不在这儿继续待着了,便不知贵妃恨她恨得牙痒,晚上又给她安排了令一遭事情。
贵妃这处还围着诸多女眷,只听她道:“今晚营帐外的夜宴,诸位可有什么想法,白日里光看男人们打猎了,晚上也该咱们出来凑凑趣儿。”女人们能怎么凑趣儿,左不过是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明霞郡主道:“就写了签子,咱们一人抽了,对个对子,作个诗一类的,无论雅俗,也算是凑了趣儿了。”
贵妃却摇了摇头:“来来回回都是这么老套的,爷们儿都拎着弓箭上猎场去了,咱们还作些文绉绉的酸诗,料想他们也不爱看。”“要说晚上燃起篝火,再把那些猛禽烤来吃,大酒大肉的,这场面应是极热闹的,的确没人愿意听我们那些酸诗了。”贵妃便道:“瑞兰县主说得是,咱们既然来了山上,规矩不像宫里那般严格,在场也都是些皇亲国戚,不如就大胆些,签子上也不光是吟诗作对了,便批能想到的好戏都写上去,不拘吹拉弹唱的,抽到什么算什么。”明霞却不依:“若是抽到自己不擅长的,那岂不是倒大霉了,我不同意。”贵妃眯着眼戏谑道:“咱们几个在这儿就先商量好,定好策略,你擅长什么,提前在签子上做了记号,到时候再抽出来不就是了?那些大老爷们儿哪里知道咱们的把戏,到时真当咱们个个是抽到什么会什么的大才女了。”“娘娘说得也是。”
便是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把自己擅长的写了上去,晚上等着大展身手。
薛家迎荷与紫荷刚刚没跟着太子妃走,这一趟好事正好也就碰上了,皆留下了自己擅长的才艺,就等晚上显露一把,钓个金龟婿回去了。贵妃安排完她们,又精心为太子妃安排了一根专属于她的签。那太子妃才德之名远扬,作得一手好书画,贵妃自不会傻乎乎地叫她抽到那些,平白叫她长了脸面,把其他人都压下去。她倒要看看,这个素来德行上被称为与先皇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子妃,要怎么作这一支舞,只看那签上赫然刻着几个小字“作绿腰舞一支”。此舞习练起来极难,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既要轻盈柔美,又要婉约灵动,跳得不足,便会显得木讷呆板,跳得太过,又会显得风情,在这样的场面,可算得上是脸面丢尽。
贵妃一想着那太子妃呆头呆脑,木愣愣的个模样,连个跪姿都是挺得板正的,跟太子和皇后一模一样,这一家三口都令人生厌,等她晚上必然要闹出天大的笑话来。
在场所有女眷都是要抽签作才艺的,她太子妃自然也不能耍赖例外。为保晚上一切顺利,贵妃又加紧时间安排了一通,既要让太子妃乖乖儿地上去跳舞,又不能让皇上察觉到她的动作。
赵清今日原是跟在盛宇帝身边行动的,父皇要他与他打父子局,那他做儿子的就只有配合的份儿。
只赵渊一直跟着,几次三番想挤开他,他与父皇说话时,赵渊也总是插话进来。
两厢一对比,倒是赵清每每"嗯”“哦”“是”地答了,他便热切地说上一大通。说得多了,盛宇帝又看太子怪不爽的:“就这么不乐意跟朕说话?”他倒是想说,只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赵渊把话头截了去。赵清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索性不说,一群人这样叽叽喳喳的抢着话说,何来士大夫庄重风范。
赵清嫌赵渊烦嫌得厉害,索性连皇上也不搭理了,打马往前:“儿臣去前面追鹰,先走一步。”
说完,腿夹着马儿,“咻"的一下窜了出去。赵清今日着墨色云锦箭袖,外罩石青缂丝大氅,领口与袖口皆用金线滚边,绣着衔枝玄鸟纹,浑身说不出的贵气。大氅被风掀起,他微微俯身,左手虚握缰绳,背脊下倾,三支雕翎箭已搭在弦上,弓弦拉成满月时,他脊背绷直如孤松,眉眼间一改温润,而是蓄而不发的压迫。
松弦放箭,正中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