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昆仑的一方只派了几个门徒来。亲信非谢家子,但谢家的白衣鹰犬,也可以和旁的掌门少主列于一席了。台下是青山绿野,奏乐响起,先是助阵的演舞。舞者有男有女,青衣雪剑。
剑舞。
剑光纷繁,如白虹百十道,高台之上人人为之注目。终于,雪白的剑虹渐次移开,雪锋下,露出一张灿若玫瑰、英气勃发的脸。柳月麟已换过一身简装,腰系一卷长鞭。
迈过山门便是试炼,天镜会为台中宾客转呈试炼中的光景。剑光收歇,百名舞者如潮水退下,台下余柳月麟一人,迎山风而立,正欲向长辈及来宾行礼后便踏入试炼山门。
司仪仙官正要宣布试炼开启,北姑射席位上,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老却倏然站起,道:“且慢。”
乔慧心心道,且慢什么,月麟早点结束试炼不是早点开庆功宴么?只听那长老道:“侄孙女天资聪颖,年少有为,我等都是有目共睹。但七道关卡,步步凶险,介丘真人膝下又唯有侄孙女这一独女,月麟修为虽精,但年纪尚轻老夫与几位族老商议,为保万全,不若从北姑射选一族兄与月麟一同入场。”
他又强调:“并非争夺,只是让他殿后,从旁策应,万一有变,也可及时援手,保月麟无虞。既全了试炼,也免了意外,两全其美。”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有人交头接耳,这不是姑射的大长老天池真人。介丘脸色一沉,清漪居士更是朱颜怒目,当即冷声道:“天池长老此言差矣,姑射试炼历来只容继承人候选一人独闯,从未有他人"从旁策应′的先例。月麟既为我们的继承人,自有其担当。是成是败,皆是她一人考验。此刻安排他人入场,罔顾祖制,又将咱们南姑射的脸面置于何地?”介丘也道:“大长老说的族兄,该不会是北姑射的次子柳穆吧。他大哥承袭北峰,他弟弟柳彦正在宸教修行,你们就推了他出来是么。”台下议论声嗡然响起。
“天池真人自己就是北姑射出身吧。”
“怎么闹得这么难看,唉,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这点不……”“昆仑的人也来了,不知他们什么态度?”被南峰峰主夫妇点破心思,天池长老面上慈和的笑容未变,仍道:“介丘侄儿此言差矣,老夫一切所为,皆是出于对姑射山传承的慎重,对月麟侄孙女的关爱。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确保万无一失,有何不可?我是体谅你们只有这一个独女。”
他话语恳切,仿佛全然是一片公心,倒显得介丘夫妇过于紧张,不识好歹了。
乔慧见他如此大言不惭,再按捺不住。
她起身,草草抱了一拳,清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天池长老。”席间目光一时聚焦于她身上。
天池长老目光扫来,见是一陌生面孔的黄毛丫头,衣着竞然还是凡间衣料,微微蹙眉,但仍维持着风度:“这位小友是?”台下,柳月麟立刻道:“这是我朋友乔慧。”噢,原来是那个有点名声的宸教凡女。天池长老微笑颔首,眼神却透出些许不以为意。一个凡人再有天赋,在煊赫世家面前又有什么份量,不过是以卵石击泰山。
乔慧却不卑不亢,继续道:“好,若因担忧意外便可随意更改祖制、增设人手,那敢问长老,今日南姑射说担忧北姑射统御山门不当,是否也能调遣一人前去′辅政′?”
此言一出,席间有看热闹的笑了,待要看看这一来一回的,那天池长老又要说什么。
清漪居士也顺势道:"小慧小友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哪日也派人去北边帮帮忙才好。”
天池长老听这丫头言语叛逆,面色已有些难看,正待反驳,忽听昆仑席位上,一年轻门徒嗤笑一声。
“乔姑娘此言,未免过于刻薄。昆仑与姑射素来友好,亦不忍见英才涉险。天池长老再派一小辈策应,不过是一片回护同门之心,乔姑娘实不必如此挑拨南北二峰的关系。”
此女是少主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