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点儿矛盾,兴许他心情受了点影响。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嘞。”
慕容冰心道,真看不出来谢非池还是一个情种。但谢非池的心境,她无意顾及,只向乔慧道:“你仍喜欢着他?”
乔慧道:“也不能算仍吧,这不没分手嘛,我和他还算好着。"说罢,她自己都觉有点不可思议,干笑了两声,哈哈。慕容冰道:“其实依我之见,谢师兄并不是十分地……适合你。你们思想、志向相去甚远,你若为他妥协一一昆仑仙宫,你也去过,你喜欢那里吗?”乔慧摇头。
“他若能为你妥协最好,若不能,小师妹你切不要为这一点感情而动摇你自己的意志,不值得。”
“世间的情爱不过是一种体验,若好奇,浅尝辄止即可,卷入其中反受其害。无情则无惧,免忧怖,免贪嗔痴。"慕容冰道。她敛去了笑,神色沉静,微微肃然。
乔慧抬头,愕然。师姐平日待人和煦,友爱同门,她未料师姐会说,人无情则刚。
松风吹拂水波,泛星光点点。慕容冰唇边泛出淡然的笑,道:“这只是我一己之见,说与小慧你听听罢了,你有天赋,也正开创着你的成就,我希望你心想事成。”
乔慧将她的祝愿应下,道:“谢过师姐,师姐也定能心想事成。”慕容冰仍要旁的事务要忙,并未和她相谈太久。告别师姐,乔慧又回宴上转了转,忽被一人叫住。“师币……”
还以为师兄这才来找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鹿蕉客长老。“师侄。”
但方才分明是听见他的声音。
唉,鹿长老虽是门中一年轻长老,音色却与他全然不同,自己大约真是一时幻听了。
“师侄,这一向在人间如何?”
乔慧挥去心头淡淡的失落,又起了兴致,和鹿蕉客细数近日收获,尤其是上界的豆苗可以在人间嫁接之事。
鹿蕉客闻言,眼中也有亮色,道:“既然如此,师侄你不妨拿一些果木枝、花枝回去。”
她自是连声道谢,喜提许多仙气飘飘的接穗。直至庆典结束,都未再见谢非池身影。
庆典过后,很快便是姑射试炼仪式的吉日。为此事乔慧专程告假三日。
姑射灵山秀色,山染修眉新绿,比苍茫雪白的昆仑有生机得多。甫至山麓,云中便降下车舆,有使者来迎接。青青山上,朱红门前,柳月麟一袭金衣,等待她已久。除了她,另有些柳月麟在宸教中的朋友,只可惜慕容冰事务繁忙不能前来。
殿中,乔慧也见过了柳月麟父母之真容,二人青春常驻,而立出头的模样,各有道号,父是介丘,母是清漪,真人与居士。接待女儿的朋友,他们甚是亲和,也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引几个年轻人前去青崖设宴。此一小宴单为独女的朋友而设,不招待前来观看试炼的其他宾客。酒是瀛洲玉醴泉,另有金乳酥,水晶脍,红粉蟠桃……山色鲜媚,水光清和,宴间有酒有诗有歌。
柳月麟坐在首座,只随意吃了几口。
乔慧坐在她身侧,见她面上隐隐有紧张之色,便将酒举起,一饮而尽,道:“明日一过,咱们月麟便是南姑射的下一任掌门了,我先给掌门人敬一杯。”她语毕,一股清爽山风吹过,珠帘琳琅,如奏鼓点。柳月麟抬头,也端起酒杯,笑逐颜开,道:“是,明日一过,我便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我在玉宸台学艺三年,什么试炼都是顺水推舟,迎刃而解。”顺水推舟,迎刃而解。七道试炼从一人身上逐一迎过、推过。千百年来皆如此。
这仪式只由一人参加,若未通过,方推举出另一选手。次日高台华殿之上,明亮天光洒进。各人列席,柳月麟父母坐于最前,姑射南、姑射北的族老都列于上座,另有几个世家的掌门、少主,也在上座之中,蓬莱、青丘、东海……咦,宗师兄也来了?乔慧一眼看见他,他也星目弯起,向她点头致意。
既如此,大师兄应当也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