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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没份伺候她(3 / 5)

……柳月麟心想,确实是自己代她前去合适一些。

但男女大防不可失,尤其是防旧情人。一转头,她又对谢非池再三强调:“谢师兄,你和小慧男女有别,还请你和她各坐一边,保持三尺距离。”谢非池心中一阵不悦,何时轮到旁人来调度他的行为?不过他仍站起,后退几步。

他与她,如今确实是男女有防。

柳月麟一步三回头,目光在乔慧和谢非池之间来回逡巡,随那小吏离去。不知过了多久。

乔慧只觉自己好一阵坏一阵,晕乎时还好,脑袋越来越沉,人都有些认不清了。神思稍一清明,方觉出时光实在漫长一一太难捱,怎么转眼间留她和师兄二人在屋头里。

全无藻饰的一座乡间小屋,坐着一个明珠出胎般容光的人,想忽视也难。见他主动留下照看自己,乔慧又觉事情并不简单了。她定一定神,心道,以师兄的秉性,要他收回当日情断之言,除非八方山倒、四海水干。

其实,如果真是万中无一的几率,他当真别有来意,若他清楚明晰地道来,她也可以一听。但这样静默无言,两厢里坐对着,委实是不自在。方才那茶,其实她一饮而尽、喝得极快也是想掩饰心中尴尬。她正想找个什么话题,已听对面道:“你并非单纯发烧,是连施改天换地的法术,丹田中真气混乱涌动,故病情反复。”哦,当上郎中给她说道病因来了。

这大半日下来,乔慧并不喜再被当病号看待,不过既然师兄另有见解,听听无妨。局势危急,她也想快些好转。

她便很给他面子,点头道:“哦哦,依师兄之见,该当如何?”谢非池目光投来。若欲速,则是他和她掌覆掌,他修为比她高深,引着她的真气归于正位也就是了。但他们既然情断,他自不必做到这份上。于礼,于情,都不合适。

他淡然:“我传你一个法诀,你随法诀调息半个时辰便是。”灶房与主屋相隔短短几步小石子路,忽地,由淡而浓,有一股鸡汤香气飘来。

灶上鸡汤煮好了。

谢非池沉默片刻,又道:“你先吃点东西,略微回复体力。”乔慧此刻精神有些不支,一句话不经思考,已脱口而出:“吃什么?师兄你去灶房端汤来我喝?”

“你……罢了。”

她怎么还有胆来支使他,又用什么身份什么名头来使唤他?谢非池话落,却当真起身往外走去。

院中的鸡鸭还在,驴竟也在,还是上个月那一群。当时,它们在夜里胡叫,目送着他随她出去。时过境迁。

锅中,那两只老乡的鸡已然炖烂,鲜亮澄黄。乔家的灶房朝南,门开着,天光照入,霎是明亮。王春与乔守诚时时打扫,亦是整洁。但再干净的灶房到底是农屋一间,土墙、泥地,角落里堆着一均柴,梁上还挂腊肉、干萝卜、干豆角,谢非池甫一入内,便见那半边腊猪脸迎面而来,他勉定心神,忍下不适,方又进一步。那盛汤的碗,自也是粗瓷的土碗,碗上很浓墨重彩地画了一群动物。圆圆滚滚,五短身材,不就是她画的么。只是这笔锋似乎比她当日所画更稚嫩些,有点儿抖,大约是她幼时所画。一叠的粗瓷碗上都有她的画,一个套着一个,淡青淡橙淡黄的豆苗萝卜稻子,圆圆滚滚不着边际的猫狗鸡鸭牛羊,像层层叠叠的岁月,一岁扣着一岁,画技渐精。她父母竞也一直留着她这些小画在碗上家中,还常常用着。

若他儿时敢分神于这幼稚的涂画,想必要在学宫中长跪一夜。他取出一碗,见了那上面古怪的画,仿佛远远看见她悠游自在的过往,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一个俗世乡野的顽童,是如何跳出她的命运,一步一步走到天上?须臾,他又觉心中所想古怪,她有什么过往,与他有什么干系,唇边笑影迅速淡去,只用那怪碗盛了一碗汤来。

复回到前屋中。

汤是热的,蒸汽袅袅升腾,乔慧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在热雾后影影绰绰,如隔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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