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宋鹤林这几日绷着心弦,守着银官。银官师姐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现下已经是有些精神崩溃了。
“让我醒过来?这就不劳徐柯师弟了。”银官久违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来,带着几日沉睡和血气沾染的低哑。
宋鹤林听到银官的声音,其实一开始是有些怔愣的,后来就是被自己的本能裹挟着进去看银官师姐了。
徐柯在门外也似乎没有想到银官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默然片刻便离开了。
“师姐....”
宋鹤林颤抖的声音响起,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是因为害怕吧——怕师姐不是真的醒来而是假的。
银官的面色有些苍白,就这样看着面前不敢说话的宋鹤林。她脸上似乎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和表情,变得空空白白一片,于是就让她显得更加抓不住摸不透。
“师弟,等久了罢。”
这一句话出口宋鹤林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像是一串又一串漂亮的珍珠往下掉。眼睛和鼻头都开始红得不成样子,偏偏他还拼命用自己的双手使劲地想要擦干眼泪和鼻涕,于是他的脸就这样被搓地更加红了。剔透的眼泪中倒映出银官无甚表情的脸,还有宋鹤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漂亮面庞。
煎熬与担心,交织在宋鹤林心中。其实银官终于醒过来,他应该是开心才对。
可银官刚刚那一开口,他这几天的情绪莫名就开始决堤。于是到了再也不能控制的地步了,他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抑制不住,在银官床前一边给她端药一边急急忙忙地抹着自己如断线般的眼泪。
银官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停留,似乎有些对面前的情况不知所措。
“师弟,别伤心了,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她轻轻叹着气,伸手去给宋鹤林擦眼泪。
熟悉的温柔语气,宋鹤林一滞,却突然开始更加猛烈地抽噎起来。
红彤彤的眼眶,晶莹的泪珠,还有他抽抽嗒嗒似乎快要喘不过来的气声。
宋鹤林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不能在师姐面前过于丢脸一样,急切地想要找一个地方躲避一下自己的失态。
奈何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和师姐。师姐还一直在看着他,时不时伸手给他擦个眼泪,拍拍背顺个气。
这样的话,宋鹤林更加无地自容,于是往师姐的被子上一埋,怎么说也不肯出来了。
只是银官本来就躺在床上,这样的话,岂不是离银官的距离更进一步?
远远望去,就像是宋鹤林埋在银官的手臂间啜泣。
银官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趣或者温柔地笑。她好像从醒过来之后就如同丢了魂一样...不对,其实也不能说是丢了魂,就像是缺少了原本让银官还算有些生动的一些情绪?
她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宋鹤林似乎在分析他所有情绪的原因。
宋鹤林当然不知道这些,兀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任由难以控制的眼泪把床单都染出水渍,他感觉自己在稀薄空气中就快要窒息。
最终银官好像也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依照着记忆在宋鹤林的背上轻轻拍着。
“别伤心了。我回来了。”
——只是还剩下银官的一部分遗留在了外面而已。银官在心中补充,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宋鹤林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摆出一个怎么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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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师姐撒谎。
宋鹤林回忆起上一世的这段往事,在心中补充道。
那个只属于千舒峰的银官师姐没有回来,那个只属于宋鹤林的银官师姐没有回来。
师姐醒来后,开始频繁出入鸣召峰。
原本银官教导宋鹤林的时间被徐柯偷走,师姐的空闲时间也被他给偷走了。
他们都说,是宋鹤林天资太过愚钝,比不上新入门的天才弟子徐柯,所以师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