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不停,宋鹤林有些恍惚。
——似乎师姐上一世和徐柯一起从无有乡回来的时候,也是下了一场这样连绵的雨。
那时他已经在九疑山上等师姐回来等了好久好久。
等到…雨几乎要染透他的身体,等到师姐喜欢的火树花从灿烂到零落成泥一片乱红。
他每日就去父亲那里问师姐有没有消息传回来。每日站在千舒峰山脚只等那一抹白影。
上一世无有乡也是师姐带队,和九疑山新晋根骨绝佳弟子一起去寻机缘的一次秘境。
宋鹤林也跟着银官去了无有乡,可最后缘分弄人,最后一起被困的偏偏就是师姐和徐柯。好巧不巧就是只有他们两个。
宋鹤林对那时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银官师姐与徐柯在无有乡中被困数天毫无音讯,他最后见到师姐的一眼还看见师姐白衣上的血迹。
只知道他等了好久好久....等到雨终于停了,却似乎好像又没停,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他的眼眶中落下了一场濯枝雨。
眼泪砸在烛火台边,他一遍又一遍地叠着千纸鹤,学着银官师姐的样子把叠好的千纸鹤穿成一串,挂在门前。
——“千纸鹤,是要叠给惦念的人的。”
他惦念的人呢?千纸鹤能够代替他告诉银官么?
氤氲在他眼里的雾气连日不散,他终于在山脚下看见师姐的身影。
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终于落下,砸落在地上碎成几瓣。他放下手边未叠完的千纸鹤奔向了他惦念的人。
却看到...师姐的白衣变了颜色,徐柯扶着师姐一步一步地走来。
“师姐.....”
没有回应,那双温柔调笑的眼睛没有睁开。
他急忙带着师姐回去找师父,对,他爹精通丹药岐黄,一定有办法让师姐醒过来。
......
又是几天的等待,宋鹤林在银官床边轻轻戳了戳银官的手臂。
“师姐....”
“不可以这样,师姐,你睡太久了。”
轻轻的抱怨语气,却没有听出宋鹤林的任何不满。
而是像是蝴蝶轻轻吻上花枝一样的缱绻。
今日的药还在床头,自从师姐回来之后他便没有再离开师姐床边半步。每日千舒道人调好的药也是经由他喂给师姐。
银官没有任何回应,即使宋鹤林还有很多话想问师姐。
漆黑的汤药中又砸下一滴水珠,宋鹤林眼眶有些红,“师姐,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剑,不让师姐你天天来催我了。”
他似乎想借自己的碎碎念将银官叫起来。“师姐,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背道棋谱。”
他絮絮叨叨地开口,却全是道歉,似乎他觉得自己道歉了,师姐就会像往常一样弯着眉眼敲着他额头,告诉他要好好听话。
最后银官是怎么醒过来的呢?
————是三日之后。
银官昏迷三日之后,徐柯突然找上门来。他说,他或许有办法让银官师姐。
宋鹤林那时气急败坏,指着徐柯的鼻头骂,“就是你,要不是师姐和你一起被困,师姐才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银官从前不是没有单枪匹马闯各种险境,虽然最后会有些磕碰受伤,但师姐毕竟是首席,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被困数日出来后便昏迷不醒。宋鹤林觉得,一定是因为徐柯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他非要去拿什么怀梦草,才导致师姐在无有乡遇险。
他这样想着,于是也就这样说了。“就怪你,你个扫把星,为什么要拉着我们这么多人和你一起。非要拿什么怀梦草,那是什么天材地宝?有我师姐的命重要?”
他一股脑说了许多,把面前的徐柯骂了个狗血淋头。
徐柯默然接受,仍然固执地说道,“我有办法让银官师姐醒过来。”
“扫把星扫把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