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你这是练的哪家刀法？
换了身装扮的栾绍行出现在璇玑阁内，他一路拾阶而下停在中央的房间外，好在今日阁主与主子都在璇玑阁说事，否则还得遣人去趟国公府寻人。门外守着的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回身抬手轻叩了三声门，听到房内人的声音才推门走了进去。少顷后，又侧身为栾绍行让开了路。房内未燃烛火，四角放置的都是泛着莹莹冷光的夜明珠，靠窗的四方桌前对坐着两人，栾绍行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拱手行礼。程千晏身着月白锦袍，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颈间，他手中捏着一沓册子，随手丢在了右侧长案上，声音散漫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栾绍行：“今日凌云镖局来了两位客人，想通过镖局联系璇玑阁，买一则消息。”
程千晏闻言,缓缓偏过头看向他。
栾绍行没等他询问就接着说道：“是大理寺的钟少卿和清平伯府的司二娘子。”
“噢？“对面坐着的人先程千晏出声，“倒是稀客，他们怎么找到镖局的？”栾绍行头摇到一半就听程千晏嗤笑了声：“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左丘锦可就在大理寺。”
对面人微怔后失笑：“还真是将他忘了，你莫要如此看我，当年点头做他生意的可不是我一人。”
当初左丘锦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找来镖局，原是要将人打发走的，最后还是接了他的生意。
对面人悠悠叹口气：“虽然也没过几载，但走一步算十步的日子过久了都快忘了我们当初也是有几分少年意气的。”
栾绍行也想了起来，面色忧虑：“日后不会还有旁人寻上门吧？长此以往，凌云镖局与璇玑阁的关系恐会暴露。”
“此次之后朝堂中人来找便回已寻不到璇玑阁，旁的事不必多管。“对面人不甚在意的摇了下头，“他们要查什么？金乌教的事？”“不是。“栾绍行身子又向下弯了弯，将司凡与钟惟安的原话复述了遍，“他们说只求柏烟散的出处。”
“柏烟散？“程千晏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微眯，像极了慵懒的猫儿，“是什么？″
栾绍行上前半步，将手中泛黄的笺纸奉上。程千晏刚扫了眼就被对面人探身拿了过去，对面人食指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原来是这个毒，倒是有些年头没听过了。”待此人看清制毒人名氏时指尖微滞，眉心微微拧起：“制毒人……”程千晏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有意思，他们突然关心起此人，难不成十多年前的那桩旧案另有隐情？”他说着，抬眼看向栾绍行，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你回他们，璇玑阁接这桩生意了，让他们亥时三刻再来，我在品香轩等着他们。”日头沉到坊墙之上，将安济坊的青瓦染上一层橘色。坊外老槐树枝叶生的稠密，风吹过，枝叶很难才晃动两下。
“你是那日大理寺的娘子？”
清脆的声音让屠月回神，她收回目光垂眼看向说话之人，是那个右脸被大片青色胎记占着，虽然消瘦却神采奕奕的小乞儿。屠月先看了眼她额头的伤口，上面已经结了血痂，抿唇笑了笑：“你怎么在这？”
话落就想起她那日到大理寺寻左丘锦的缘故，环视了一圈院内的人：“你姐姐在这儿？”
小乞儿重重点头，带着屠月走到廊下，她的姐姐正抱膝蜷缩在角落里，见着小乞儿顿时就红了眼眶。
小乞儿姐姐被送进金乌巢的日子不长，忘忧散喝的也没其他人多，神志虽然也比较混乱，但相较其他人要好上许多，至少她还知道小乞儿是家人。“我去给你买胡饼了。"小乞儿忙将护在怀中的胡饼拿了出来，轻声哄着姐姐吃。旁边几个与小乞儿年纪差不离的孩子都望了过来，眸中瞳孔尚且未能聚焦，唇角的涎水就已落了下来。
小乞儿唇角紧抿，背过身子躲避那些视线。小乞儿姐姐很快就将胡饼吃了大半，小乞儿咽下口水，望着姐姐狼吞虎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