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柏烟散
三人全都瞋目竖眉,想说两句吧,又松不开捂着口鼻的手。司凡:“死者口唇沾染暗红色血迹、指甲无明显青紫…左丘锦屏气快步走回案桌旁,提笔记录着。司凡继续说道:“外观看不出中毒迹象,但面色蜡黄、眼睑苍白,疑似脏器损伤。按压腹部时,胃处有轻微塌陷,且无明显外力伤痕,排除他杀伪装,故部腹。”
司凡用竹夹在胃里翻检,比起浓烈刺鼻的腐臭味,眼前的脏器状态更令人犯恶心:“胃壁肿胀,黏膜呈黑褐色溃烂状,有多处不规则穿孔,胃内残留未消化黍粒。”
她将黍粒夹出少许放在白布上:“肝脏肿大,表面有暗紫色瘀斑。”旁的她瞧不出还有何异常,于是褪去了肠衣手套,俯身在装着清水的木桶里清洗双手:“我只能验出这些,最好还是将凌风喊来或者找个专业的作…。“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钟惟安突然出声,打断了司凡的话。楚开济立马回道:“你问的不是废话嘛,这么刺鼻的味道谁闻不到?”“不是你说的味道。"钟惟安放下帕子:“是一种木香。”他刚放下帕子又不受控制的"啰'了声,楚开济见状想松开的手又收得紧了止匕
“我没有闻到。"司凡擦干双手环在身前,仔细嗅了半天,鼻腔内满是刺鼻的腐臭味。但她清楚钟惟安的嗅觉应该不会出错,想了想看向刘管事的尸体:“他胃部溃烂的很严重,很可能是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话,或许与你闻到的木香有关。不过胃部都溃烂成这幅模样,死前都没有表现出痛苦吗?”钟惟安回忆了片刻:“没受刑时未察觉他有异样。”她将从胃里挑出的黍粒送到钟惟安面前,钟惟安被味道熏的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嗅了两下,又赶紧别过头:“是这个味道。”他倏地低头,又嗅了嗅自己的衣领,被溅到血的地方也有同样的味道。钟惟安动了,向房内侧走去,这时司凡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门。四人走出门的那刻极其同频的大口呼吸,往前走又有数间牢房,司凡好奇地打量。
楚开济大咧咧与司凡介绍起牢中的人:“这个坐得端直的是鸿胪寺朝会礼仪,以前在朝会上说这个不知礼,那个不体统,结果就他去醉花阴馆的次数最多。”
司凡:“正常正常,这种人最会装模作样了。”在外摆出一副满肚子孔孟圣贤道理、一身清正风骨的模样,仿佛全天下就他最懂礼义廉耻,背地里却满是花花肠子,又当又立,最是让人不齿。楚开济:“那个鼻子大的是吏部的员外郎,之前朝中百官的功绩评核都经他的手,我还当他刚直不阿呢,哪成想这次搜出来他收了金乌教不少银子,给金乌教行了不少方便。”
司凡细打量了两眼:“欺?这大鼻子确实透着股耿直劲儿。”两人说得毫无顾忌,完全不顾牢房内人气得扭曲的脸。路过一间牢房,里面的犯人在钟惟安出现时就死死盯着他。楚开济指着他继续说道:“还有这个瞪成牛眼的,是都水监的监丞,以前子帧在都水监可没少受他磋磨,现今可算是落到子帧手中了。”说完他还哼哼了两声,钟惟安当即满头黑线,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自己会借机报复一般。
下一秒就听见司凡用贼兮兮的声音说道:“那还不赶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虽然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但该听到的还是都听到了,钟惟安甚至还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兴味。
牢房中的都水监监丞火冒三丈,拍着牢房门吼道:“钟惟安你果真是个阴险小人!”
钟惟安”
司凡指了指自己与楚开济:“明明是我与他在说你,你为何要骂钟惟安?”都水监监丞看了眼司凡与楚开济,他知道这两人,一个伯府的,一个侯府的,他转头继续瞪着钟惟安。
司凡面上兴味变淡,眼中蒙了层冷意:“又是个踩高捧低的狗东西。”钟惟安脚步微滞,回身看向司凡,面上带着没来得及收敛的惊讶之色。司凡仍旧停在都水监监丞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