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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史好田手中的木筷被大力握断。危慈回神,红唇弯起弧度渐深,“雪儿,你先挑个。”“啊?“司凡双眼还没从细腰上移开,闻言有些茫然。但她虽茫然,钟惟安却听懂了,他当即朝着司凡走去。楚开济平日不太灵光的脑袋这会子也灵光起来,他眨眼间蹿到钟惟安身前,对着司凡使眼色,小声催促道:“我,快挑我。”钟惟安没说话,垂眸看向司凡案前那盘葡萄,伸手捻起颗最紫的,细心剥去薄皮,果肉裹着汁水露出来,他将剥好的葡萄送到司凡唇前。司凡垂眼看着葡萄,快速舔了下唇,抬眼看他们时满脸为难。“你还会伺候人了?“楚开济一脸不可思议,他眼珠一转,突然′哎哟'一声假装没站稳,朝着司凡那边倒,想抢占先机。钟惟安早有防备,侧身一挡,恰好把楚开济的路堵得严实。他借机将楚开济往后一推,自己却假装被楚开济撞得向司凡倒去。“钟……卑、鄙!你大爷的!”
楚开济被推得趣趄,直接跌坐在危慈腿上,气得朝钟惟安大骂,你大爷的′还是从司凡那学来的。
钟惟安充耳不闻,也没有工夫理他,因为他此时也正不偏不倚,跌进司凡怀中。
司凡只觉得怀里撞进个温热的躯体,鼻尖萦绕着他发间的皂角香。她的手僵在半空,离钟惟安的脸颊不过寸许,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钟惟安大脑一片空白,他还以为司凡会在他向后倒下去前扶他一把。他侧头望向司凡,瞪圆的杏眼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他略显慌乱的脸。两人就这么僵了片刻,直到危慈′哈哈′大笑起来,她挑着楚开济的下巴,“正好,我本就中意你。”
楚开济双手握拳,当即就要揭竿而起,钟惟安与司凡双双朝他使眼色,他咬牙忍了忍,屈辱地吞下危慈递到唇间的酒。钟惟安与司凡顿时松了口气,两人身形又同时一僵。钟惟安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爬起来,水红锦袍的下摆皱成一团。他垂着头,露出一双红到滴血的耳垂,“我…我方才…”危慈笑出声,“瞧你这慌的,雪儿又不会吃了你。”她看向刚在自己身旁坐下的楚开济,问道:“我刚听你喊他钟什么?是他的名字?”
楚开济幽怨地望着钟惟安脚步虚浮的走到司凡另一侧坐下,磨了磨后槽牙,“嗯,钟卑鄙!”
史好田本来闷闷灌酒,闻言一口酒喷了出来,“卑鄙?这是啥名字?”钟惟安抬眼,“东南西北的北,必然的必。”司凡默默端起酒杯,遮掩唇角笑意。
史好田:“为啥叫这个名字?”
楚开济张口就来:“以前有个算命的说他每日朝北跪拜,日后科举必然能高中,所以他娘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史好田:“那你高中了吗?”
钟惟安微笑:“高中还能进山砍柴被你们抓过来吗?”危慈问楚开济,“你叫什么名字?”
钟惟安在楚开济开口前说道:“楚无耻!”危慈、史好田:“?”
钟惟安:“他娘担心他长不高,希望他能长到五尺。”危慈:“噢,原来是这个五尺。”
她拍了拍楚开济的肩,“你娘如愿了,你现在可比五尺多多了。”楚开济皮笑肉不笑。
史好田瞥了眼楚开济,嘴里嘟囔着,“哼!长得好看又如何,一群山野柴夫,名字取得笑死人。”
烛光微晃,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院外的人进来向危慈通报:“大当家,二当家回来了。”
危慈捏着酒杯的手微滞,还未说话,穿着玄色劲装的男人便走了进来,他腰间悬着柄弯刀,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眼神锐利,扫过满桌酒菜时,最终落在危慈身上。
“听闻大当家寻到了妹妹,我跑折了两匹马终于是赶上了,只是……二当家目光从楚开济身上划过,嘴角勾起抹冷笑,“大当家给妹妹办的接风宴,自己倒是享起了艳福,大当家见了男人就挪不动腿的毛病真就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