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听凌大哥说过,野猪虽不完全像狼那般群居,但它们也是有群居的情况,比如母野猪,为了保护幼猪它们会聚群,而那日追我们的野猪就是母野猪。”
司尘摸着下巴沉吟半天,“你怀疑母野猪是被别人抓来故意放到后山的?”他垂眼边琢磨边回忆道:“当时那头野猪满脑子都是想吃了我”钟惟泽:“你再仔细回想一遍当天的事情。”“我听说奚向文被彭沂带到后山,就过来找他,然后听到草丛有动静,拨开就看到了野猪,之后我就跑了……
司尘说话声渐停,突然喊道:“万青!”
钟惟泽三人也都想起来司尘曾说过是万青告诉他奚向文被带走了。司尘双眼越睁越大,举着自己的左手:“哦买噶的!他抓过我的左路…”一个时辰后,四人托腮坐在钟宅门前的台阶上。司尧肯定:“他有问题,他明明已经请卢学正护下奚向文,却还对司尘说谎,将他引到后山。”
他们离开书院前寻了卢学正,问起那日他为何会在甲字堂附近及时阻止彭沂欺负奚向文,卢学正告诉他们是万青通知的他。奚向文不解:“如果他要害司尘,干嘛最后还寻我去找司尘呢?”钟惟泽蹙眉:“或许他以为司尘已经被野猪害了,想借你来揭晓此事。”奚向文疑惑:“没必要吧?司尘晚上迟迟不回府,总会寻去书院,早晚也能发现的。”
钟惟泽眼中浮起嘲讽之色:“如果司尘当日真被野猪咬死,没发现衣袍上的药也就罢了,如果发现,那他在奚向文面前故作担忧的表现,很大程度上能洞轻对他的怀疑。”
“他哪来的药?又为什么要害司尘?"奚向文想不明白,转头看向司尘,“卜永元出事前你们不是经常玩在一处吗?他为何要害你啊?”司尘迟迟没有回答,他们这才注意到司尘的不对劲之处,从离开书院起他就没有说过话,此时也是望着街上的青石板出神。司尧用手肘戳了下司尘,“想什么?”
司尘被戳得身子微斜,回过神看着他们唇角动了动,最后起身拍了拍背包上沾到的灰尘,“我先回家。”
他怀疑万青可能是金乌教的人,那天司凡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他没怎么听明白,但有一件事他是听懂了的,那就是金乌教想要害他们。卜永元死的时候金乌教就害过他一次,而且那次万青也在!最后一缕霞光消散,寨子的主院已挂满了灯笼,灯烛明亮。司凡随危慈走进院子时,正见史好田指挥人抬着口红漆大圆桌往正中的位置放,案上已摆了数十盘菜肴。
一声声大当家响起,危慈拉着司凡坐在主位,她抬手往下压了压,喧闹声顿止,“都给老娘听好了,这是我妹妹雪儿,你们如何敬着我便要如何敬着她,谁要是敢慢待,可别怪我刀不认人!”
史好田第一个端着酒碗站起来应和,其他的汉子婆子也紧接着起哄,司凡端着酒杯饮了一口就被危慈按回椅上。
危慈:“这酒烈,都是他们这群糙汉子喜好的,你要是喝不惯就少喝些。”司凡仰头朝她笑了笑,烛火在她脸上染了层暖意,她乖巧点头:“好,我听阿姐的。”
危慈瞧着,心底一片柔软,忍不住轻点了下她的鼻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有嘴巴甜,这道甜藕是你以前最爱吃的,你尝尝她声音突然停了,司凡才发现院中有些安静,她刚夹起一片甜藕,疑惑抬眼,然后手中筷子'当哪'掉在案上。
婆子领着钟惟安与楚开济出现在院中,他二人被换了身水红的锦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都系着根同色的玉带,把腰身勒得极细。司凡眨了下眼,这不是醉花阴馆那些小倌儿穿的衣服吗?婆子笑得一脸暧昧:“大当家,人带来了。”钟惟安的耳尖通红,长睫低垂,连手指都蜷缩着,紧抿着唇不停劝自己。为了查案,为了查案,都是为了查案……
楚开济比他强些,虽然绷着嘴角满脸嫌弃,但还不至于抬不起头,就是眼神飘来飘去,不敢去看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