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司道轩袭爵的诏书才下来。“老夫人也挺不容易的,老伯爷常年在外驻守,她自己守着京中的伯府,前些年伯府接连出事,老伯爷与最有出息的大儿子又相继离世,司家军也被打散充入其他军中,伯府日渐凋零,若连爵位都保不住,那司家在汴京的日子就难据了。”
司道轩叹口气继续道:“老三双腿残了,只能想办法让我这幅身子…说着费劲,就我吧,让我袭爵,我呢,你们也知道,一个没啥用的二世…叶惠英不解:“为何不让老四袭爵,他进士出身风评肯定比你强啊?”“惠英啊,虽然在古代女人接受丈夫三妻四妾,但老夫人有自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的儿子袭爵?老夫人从未磋磨过老四又让他读书科举已经比其他府的人强多了,你是不晓得汴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后宅都斗成啥样了。”“我知道啊!去长公主山庄的时候听那些夫人聊天,也听到过一些。”“刚穿来还觉得老夫人迂腐,为了一个不着调的迷信不顾两个孩子,可后来想想,她也是不容易,丈夫儿子都接连出事,她哪怕不过问两孩子,但也没再提抱到外面养,估计也是没想到大儿媳身边的嬷嬷会虐待孩子。”“确实,咱们抱出来养,她也没说过什么,只要许氏不跳到她面前,她基本都不出自己那处院子,也不逼着晨昏定省立规矩,这样看来,老夫人此人真是比旁人强许多。”
“所以说啊,老夫人是个讲究人,而且老夫人是京兆韦氏族人,名门望族出身,官家迟迟没有应下,她怎么可能不懂官家意图,只是为了守住伯府不得已又去求了太后。”
因此老夫人在听说城内对清平伯府的赞言后才将司道轩喊过去询问,司道轩是能觉出老夫人的欣慰。
叶惠英看了眼官家赏的东西:“那官家如今应该是对你改观了?”司道轩蹙眉,摇了摇头:“不一定,你知道大哥之前是什么官吗?”司凡突然回道:“武德司使。”
司道轩点头:“对,是武德司使,武德司是官家在外的眼睛和耳朵,他们监察、监听百官,所以官家的消息来源并不只是官员们的口与奏折。”他又看向叶惠英:“之前在官田,张烬逋就与我闲聊过,他说虽然寺卿压着刘伯舟的折子,但此番事了,刘伯舟与我几人应是都会更进一步,但直到麦熟入仓可都没任何消息。
还有你那酒精,惠民医局从你这学走也过了两天,要知道惠民医局是隶属朝廷的,官家能不知道?可不也没只言片语嘛。如今不知从哪冒出的汴京朝闻录大肆赞扬咱们,我担心官家会觉得是咱们自己造势,逼他不得不下这道圣旨。”
司凡用手背蹭了下鼻尖,心虚地垂下眼。
叶惠英听完也忍不住嘀咕:“不会吧?要真像你说得这样,那咱……这汴京朝闻录不是害人嘛!”
司凡清了清嗓子,“那个……是我让汴京朝闻录这样写的。”司道轩与叶惠英同时望向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才不可思议问道:“为啥啊?”
清平伯府的事情司凡并未打算一直瞒着父母,起先只是觉得他们刚穿越过来,尤其是叶惠英本就因为没有记忆烦心,怕他们知道后更是整日担忧,如今者都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司凡也就准备将知道的事情告知他们。窗外的太阳缓缓下落,待司凡将金乌教与司道林之死全都说了一遍,房内已经变得昏暗,无形的沉闷让人有些喘不上气。司凡吹了吹火折子,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暖黄的光燃起,给房间平添了几分暖意。
叶惠英喃喃:“这都是啥事啊!”
“爹,不解决金乌教,清平伯府不能沉寂。”她安抚地拍了拍叶惠英,继续说道:“你们也别太担心,金乌教没找到宝物前不会对伯府大动干戈,官家此次给我安排大理寺协理一职倒是方便了我往后调查。”
司尘虽然没太听懂,但也知道他姐说得不是小事,缩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司道轩沉默许久才开口,声音涩哑:“你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