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指着中年男子问跪地乌四,“你猜想一二?”乌四后背冒出冷汗,支支吾吾开口:“或、或者是从旁处漏出……”“旁处…让我想想,难不成是被关在大理寺的梅青?可她也不知晓此事啊。”乌四霎时如经历了晴空霹雳,脸上血色尽失,双手死死抓着地面,若不是此时脑袋还在地面磕着,早就会被他们瞧出异常。梅青……她是知道的!
乌四曾有次事后闲谈,将此事告诉了她,所以消息是从她那处漏给了幽若?若如此,当下他更不能说此事,否则人头不保的便是他自己。“梅青是你的下属,你……”
“没有!少主,属下没有,属下身为乌羽使绝不会犯此等错误!”少年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遍,冷哼:“你最好没有,不要再将主意打到幽若身上,幽若可比你有用多了。”
中年男子见差不多了便转而说起旁事,“卜建章此人好美妾,或许可从此下手,醉花阴馆有没有合适的人?”
翟老摇头:“醉花阴馆近来客人少了许多。”少年转着手中茶盏,“馆中女妓小倌年岁都大了些,那些人来多了总会腻,该补些新货了。”
端午正午的阳光斜斜穿过慈寿宫,鎏金香鼎的龙脑香正腾起袅袅青烟。太后端坐在紫檀凤椅上,绛紫色翟衣上的百鸟朝凤纹样随着衣褶微微起伏。她执起象牙箸将裹着金丝蜜枣的玲珑粽夹进官家玉碟,“哀家特意让御膳房用江南进贡的格叶包的,尝尝味道如何。”官家身着玄色龙袍,微微侧首,面庞虽温和但常年居高位的威严气息明显。太后扫过阶下众人,“你们也都尝尝,寻常家宴,莫要如此拘束。”阶下长案前,程皇后率先执箸浅浅尝了一口便放下,“用格叶确实别有风味。”
这时荣太妃宫中女使进来传话,“回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昨夜抄经书晚了些,夜里着凉身子不大好,便不来扰各位主子兴致了。”官家执箸的手一顿,很快又继续夹起玲珑粽吃了起来。玉容垂眼安静吃着案前食物,心底吐槽,自打她记事,见荣太妃的次数屈指可数,宫中不论大小宴,荣太妃总有各种理由不出席,若不是太后与官家时常去请,她怕是都记不得宫内还有这位太妃。“玉容。”
玉容正在心里蛐蛐,忽听到自己的名字,赶忙放下筷子恭敬望向太后。太后瞧着她右腮微微鼓起,显然是刚放入口中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眼角细纹加深,笑道:“还得是小玉容给哀家面子,瞧着她用饭总能多吃上几口,你母妃近来身子如何?”
玉容连忙吞下口中食物,“母妃已好上许多。”十几年前玉容生母姚昭仪小产留下病根,见不得风又受不得凉,只有在春夏之际能好上些。
太后颔首,扫了眼阶下端坐着的秦淑妃,才看向身旁人,“你也多去她宫中坐坐。”
官家应允,太后又说了几句旁的事情。
基本只有太后在说,官家与皇后偶尔会应和几句,太后叹了口气,放下象牙箸,不免想起还被官家禁足的嘉贵妃,她虽然说话并不算中听,但胜在话多,若是她在,定也不会这般沉闷。
王家出事,嘉贵妃求到官家,不知说了什么将官家惹恼,被禁足在自己宫内,因着此事,今日康王也拘着没说几句话。康王近来不大好过,王弘冠是王家嫡长孙,被害后凶手也已自裁,外祖父在大理寺碰壁又被官家叫进宫中训斥,王家医馆中最赚银钱的定喘丸被官家划入惠民医局,几番打击下痛伤憋闷病倒。
时至今日,康王仍旧不能理解,死得只是一名胆大包天女扮男装的戏子,为何父皇会如此不给外祖父留情面,他抬眼暗暗看向太子与秦淑妃,免不得猜想其中是否有他二人手笔。
秦淑妃向来与他母妃不和,而太子与他也没有兄友弟恭的情分,只是今日太子倒是有些怪,不仅没怎么开过口,还时不时露出出神的模样。宫中这些宴会,玉容向来是不说话只吃,很快就吃饱放下筷子,坐等这场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