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出神,当时还问他是准备送给哪家小娘子,他说是别人落下的,要还回去,后来就没见过了。司凡扯了扯唇角,语气淡淡问:“卜炎彬与林月帆关系如何?”钱怀鸣为难道:“月帆他其实不太与其他学生来往,但有段时间我偶尔会碰见卜炎彬寻他,但后来…后来不知为何卜炎彬时常会与陈春生一起欺辱他。”“林月帆长相如何?”
“长相?月帆他眉眼清秀,身形消瘦,往日我们还打趣过他总缺些男子气概。”
司凡冷笑一声,转身仰头观察拔步床内部。钟惟安望着钱怀鸣微微挑眉,“没想到你还真有些用处。”卜炎彬的小厮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说明来意,整理卜炎彬尸身时发现他的玉佩少了一块,所以过来寻一寻。
玉佩是卜炎彬母亲卜夫人替他求得,他常年戴在身上,小厮觉得可能掉在了床上。
司凡让了位,看着小厮将被衾褥子都翻了一遍,然后又提起来抖了抖,终于在床头褥子与床板的夹缝中找到了玉佩。小厮拿着玉佩刚要离开,就听钟惟安询问起昨夜卜炎彬回来前的事情。钟惟安看着已经在滴水的冰块,凶手若是用冰做了某种装置,定然要考虑融化的问题,所以不会将装置设的过早,只可能在卜炎彬来之前完成。小厮握着玉佩回忆:“昨夜戌时我将郎君的床榻铺好便去外间守着,然后郎君回来侍候他洗薰…
钟惟安:“你一直守在外间?”
小厮头点到一半顿住,“我去了趟放行李的房间,我在外间听见有声响,过去时看见放行李的木箱掉在地上,屋内摆设也倒了一些,便在那儿整理了一会子。”
“东西倒了你没觉得奇怪?”
“我去时小窗开着,昨夜里就起风了,以为是风将小屏风吹倒,砸到了没有放稳的木箱,所以也没多想。”
小厮脸色微白,“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院里还有其他人守着……郎君的死应该与这无关吧?”
钟惟安没有说话。
小厮离开后,司凡看着床榻上的一片狼藉,“小窗,凶手就是从小窗进来的。”
钟惟安:“凶手将人引开,用一刻钟布置了现场。”司凡踩在床板上,床板发出"嘎吱′声,轻微震动。她抬脚将床上的被褥踢到床边的脚踏上,回身时目光一凝,蹲在床头食指指腹轻轻擦过床板,带起极少的细小木屑。司凡仰头看向拔步床的承尘,一把拉开床头的床幔。钟惟安一手拿着冰块,一手攥着包着月簪与铁钩的帕子,被司凡踢下的被褥挡了去路。
他抬脚将被褥往旁边踢了踢,收回脚时怔在原地,黑色靴面竞多了一根近似透明的银线。
钟惟安空出手指捻起银线,触手的感觉与被褥上的丝线不同。司凡回头:“我大概知道凶手是如何……你在干嘛?”钟惟安银线只扯到一半,剩下的被皱成一团的被褥裹着不太好拉。司凡将他手中的冰块与帕子都接了过来,钟惟安这才将银线全部扯出,“这根银线一直就在被褥上。”
只不过太细又接近透明,与白色的被褥混在了一起,极难发现。司凡恰好今日刚见过,站起身说道:“是冰蚕丝,戏班傀儡师的工具。”她指着承尘下方的小铜环,之前一直半遮掩在床幔间,“凶手潜入卧室,在拔步床内侧床顶正对着卜炎彬睡卧时咽喉的上方,钉入一枚带环的小铜钉。”钟惟安看向帕子,“铁钩是挂在铜环上的。”司凡点头,将铁钩挂在铜环上,又将月簪穿过铜环,月形簪尾恰好卡在铁钩的另一端,微微晃动,但簪尾上方又被铜环限制着活动范围,晃动的幅度很小钟惟安摸着银线两端打的结,“冰蚕丝一端绑在卡住簪尾的铁钩上,另一端绑在穿过的冰片上。”
司凡想了想又将月簪抽了出来,“簪尾应该是最后放的,凶手将冰片较厚的一边卡在床内侧床柱与床板形成的狭窄直角缝隙里,然后再将月簪放置好。”她动了动脚,脚下的床板下陷震动,“卜炎彬脱衣上床,躺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