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如刀,裹挟着砂砾在漠北荒原上肆意切割。霍去病麾下五万铁骑似一条黑色的蛟龙,踏着匈奴左贤王部仓皇溃逃的痕迹疾驰。沿途散落着匈奴人丢弃的皮甲、弯刀,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孩啼哭,却无人回头。战马铁蹄将冻硬的土地踏出深坑,扬起的黄尘在夕阳下翻滚,如同一条蜿蜒的金色长河,与天边残阳融为一体。
当狼居胥山的轮廓刺破云层,整个汉军阵列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座传说中匈奴祭天的圣山,此刻在汉军眼中宛如待征服的王座。山峰高耸入云,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云雾如白色的哈达缠绕山腰,时而散开,露出峭壁上狰狞的岩石,似是山神守护的獠牙。山脚下,汉军以战车为阵,铁甲与长枪组成的方阵绵延数里,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如同一条沉睡的钢铁巨龙。
霍去病身披玄甲立于阵前,甲胄上的饕餮纹被鲜血浸染得愈发深沉。他手持的青铜剑剑柄缠着浸透血渍的布条,那是河西之战中斩杀匈奴单于之子时留下的印记。随着他一声令下,五万将士齐声高呼,声浪震得山脚下的碎石簌簌滚落。霍去病一步一步踏上由青石堆砌的祭台,每一级台阶都刻着古老的云雷纹,此刻却被他踏得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连山岳都在为大汉的威严震颤。
“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nbp;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山谷,青铜剑直指苍穹,剑锋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率正义之师,讨逆诛邪!匈奴犯我边疆十载,烧杀掳掠,血流成河!老弱妇孺横尸遍野,孩童啼哭响彻荒原!今我军踏破阴山,斩敌七万,此乃天地共鉴之威!”&nbp;祭台上的牛羊祭品在阳光下蒸腾着热气,袅袅香烟中,霍去病扯开战袍,露出腰间未愈的箭伤,伤口处的血痂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愿以匈奴首级为祭,祈我大汉河清海晏,万邦来朝!若违此誓,让我魂断疆场,永世不得轮回!”
山脚下的将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长枪杵地的声响如同战鼓轰鸣“大汉万岁!骠骑将军万岁!”&nbp;声浪惊起群山中的苍鹰,羽翼蔽日,与猎猎军旗一同翻涌。赵充国望着祭台上的身影,心中涌起无限感慨。他想起初入军营时,霍去病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却已成长为令匈奴闻风丧胆的战神。那道未愈的箭伤,不仅是霍去病英勇的勋章,更是大汉军魂的象征。
祭天礼毕,大军继续向北推进。赵充国率斥候几人穿行在枯木丛生的荒原,刀刃上还凝结着匈奴游骑的血。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打在将士们的脸上生疼。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狼嚎,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回应,仿佛整个荒原都被狼群包围。赵充国握紧手中的长枪,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命令士兵们结成防御阵型。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前方发现匈奴散兵!”
赵充国大手一挥,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远处的匈奴散兵看到汉军袭来,顿时惊慌失措,有的转身逃跑,有的举起弯刀准备抵抗。赵充国一马当先,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瞬间刺穿一名匈奴士兵的胸膛。他大喝一声,拔出长枪,血花四溅。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将士们勇猛无比,很快便将这股匈奴散兵歼灭。清理战场时,赵充国发现一名匈奴少年倒在血泊中,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断剑。少年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赵充国心中微微一动,下令将少年安葬。
当姑衍山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草原上突然绽放出成片的狼毒花。猩红如血的花瓣在风中颤动,仿佛是无数战死的英灵在为汉军的胜利喝彩。姑衍山脚下,汉军再次集结,准备举行祭地禅礼。霍去病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黑发,发丝间还夹杂着沙尘和血迹。他恭恭敬敬地将一坛陈酒泼洒在土地上,酒水渗入干燥的泥土,瞬间消失不见。
“后土在上!”&nbp;霍去病声音低沉而庄重,“今我大汉将士踏破朔漠,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