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也没有管她在解绑。
察觉手腕松动,她蓦然挣脱出双手,用力推开伏在身上的少年。他顺着她的力道仿若无骨,懒懒地倒在一旁轻喘,挑着晕红的眼,笑着凝望她仓惶往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打不开门。
慈以漾是开不了门,无论是用力掰门把手,还是拍门,门自始至终都纹丝不动。
至她还找了房间里能砸门的重物,将屋内弄得乱七八糟,依旧打不开。打不开,根本就打不开!
她狠狠地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眯眼笑看她作为的少年。他双手撑在后面,歪着头和她对视,似乎极其喜欢看她,眼都很少眨。慈以漾盯着他,忽然抬手,直接将门口摆放的花瓶掀倒在地上。陶瓷杯砸得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渣子。
少年终于动了。
他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她的面前。
慈以漾仰头挑衅看他:“你不开门放我出去,我会将房里值钱的东西都砸了。”
这样的威胁自然让他失笑,揽腰将她横抱起,转身往沙发走去。慈以漾知道威胁不了他,用压下怒气的声音挣扎道:“陆烬,快开门让我出去!”
他像是连话都听不懂了,兀自抱着她放在沙发上,握住她乱动的脚踝,垂眸仔细打量她的脚。
确定她没有受伤,他起身乜她气红的脸,随后将茶案上的桌布蓦然抽出,上面摆放的饰品霹雳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交响。慈以漾怔愣地看着他。
他低眸温柔地看着她,问道:“好听吗?够不够?”说完没等她回应,他打量房中摆放的那些,又自言自语道:“不够。”他起身朝着被打开的房门走去,再次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雕刻精美斧子。慈以漾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在里面藏一把斧头,就看见他对着屋内的东西毫无差别地砍去。
那些脆弱又精美的摆设不断从架上掉落,连着浮雕的墙面也布上几道明显的痕迹,不过几分钟原本冷调风的房间变成了废墟风。实在没什么东西可砸了,他丢弃掉斧子,转过漂亮的脸,讨好地看着她:“姐姐还想砸什么地方,我帮你,房间里瓷器比较多,落在地上不小心踩到了会很疼。”
慈以漾僵着眼珠,顺着他的脸往下看。
是会受伤,被砸坏的玻璃和瓷器这种尖锐物很容易划伤腿。现在他的脚下就全是血,甚至她还看见他的大拇指被雪白的瓷器刺穿了,每朝她走一步都像废墟中开出的红玫瑰。
他走到她的面前,屈膝单跪在唯一完好无损的沙发面前,讨赏似将脸抬起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要是姐姐还觉得不够,今天已经没了,明天我让人换了里面的东西,姐姐要是还想砸,我明天还能陪你。”头顶的灯落在少年的眉眼上,漂亮得如一块温凉的玉。但凡是在平时,她一定会生出几分闲情来欣赏,现在看见这张脸,她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疯子吗!"她气红了脸。
他被她的力道打得双手撑在碎裂的陶瓷上,却连眉心都没有动过,只似松懈地抬着泛红的眼尾,不合时宜地望向她身后挂在墙上的复古吊钟。盯着看了几秒,他忽然平静道:“快十点了,姐姐困了吗?”她生物钟很准时,每天十点都会关灯睡觉,然后再在早上七点醒来。这些他每天都能看见。
慈以漾咬着唇,瞪着眼前的人。
他将她的沉默当成同意,温柔地抱起她颤抖的身体,朝着床走去。怕手上的血将床弄脏,他小心地避着手上的伤口,将她平稳放在床上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姐姐先睡,不用等我,我去找东西止血,一会儿再回来。她不想看他,闭眼将脑袋埋在软枕中。
陆烬低头碰了碰她的脸颊,喃喃自语:“好乖啊。”随着少年的唇黏腻腻地游走在肌肤,嗓音轻缓得仿佛一颗甜软的糖蠕在齿间,她浑身都觉得难受,双肩紧绷着没抬头。等到他离开后,慈以漾抬起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