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由东道选定主题,众人各抒己见,选定最优者为首。长孙嫣知道妾室们都只靠月银度日,虽然常能得到赏赐,但到底不宽裕,于是做主将文学社所费的茶水点心乃至宴席都算在公账里,以东道亲手做的绣品为头彩,她们也不会有负担。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算是文学社的开社日,秦王妃做东道,就在主院开社,她这几年就没怎么动过针线,,于是告罪一声,将自己的一对赤金宝石手镯做头彩。
元娘同云襄挑完书回来了,她们姐妹挑了半日,最后选定了一本《乐府诗集》。
长孙嫣来了灵感:“不如就以七夕为主题,以乐府体为题材,咱们各做一阙,联成长诗,写的最好的一阙为首,咱们也借此教五儿作诗,怎么样?”众人齐声说好。
今日家里有七夕夜宴,李世民早早就回家了,刚到主院,就听到里面叽叽咋咋的。
梁氏一脸为难:“这样就行吗?女儿理云鬓,开奁取花黄,我就是写了写当年南阳公主参加七夕宫宴前梳妆的样子,就算做一阙诗了?”“这样就很好啊,"长孙嫣笑道:“诗词歌赋不过都从寻常事起,你这一阙诗,平仄都对上了,动静也很工整,是一阙好诗呢。”她余光瞥见丈夫回来,招呼一声:“二郎回来了。”众人忙起来行礼。
李世民叫免礼,看到妻子手里正拿着一纸诗,笑道:“你们倒是好雅兴,凑在一起作诗呢。”
长孙嫣兴致勃勃:“我们起了个文学社,比你的文学馆要强呢。”文学社一经成立,响应者无数,连窝在家里弹琴的小韦氏都抱着空德来了,要给她们联的诗谱成曲弹出来。
李世民啊了一声:“你不去文学馆了?”
“那不会啦,又不是一茬事儿。”
李世民放了心,又听大韦氏问:“依殿下看,这首诗哪阙词最好?”于是他低头就着妻子的手完完整整的念了一遍,装模作样的品评了一番:“你们写的都很好,但我看这第七阙:素手翻云锦,清光落玉墉,这个落字极好,当为第一。”
于是众人笑道:“娘子瞧,可不是我们哄你,确实是你文采最佳,当为头名的。”
长孙嫣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是要谦虚:“照你们这样,以后我回回都是头名了,这样多没意思,咱们讲好了,头名不得蝉联,这次我打了头,下回就不当第一了,咱们轮流来。
头彩是我拿出来的,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不如就给了五儿吧,五儿头一次作诗,能写成这样就很好了。”
梁氏入府早,人又厚道,对众妾室都有照顾,众人都笑着说好,并无异议。梁五儿见状,也不好推让,只道:“日后我给元娘做嫁妆吧。”李世民摆手:“元娘的嫁妆不用你操心,自己拿着戴吧。”他好歹是个亲王,哪有让一个无嫁妆无家私的妾室抠抠搜搜的给女儿攒嫁妆的道理。
文学社的第一次活动,圆满成功。
到了晚上,众人吃罢夜宴,在庭院里设下香案,一同拜月,向织女娘娘穿针乞巧。
长孙嫣瞧她们热闹,也勉强跟着一起做了回针线,绣了个小荷包出来。这回是李世民抢了头彩:“娘子的针线可是我的了。”他在身上戴了两天,还觉得不过瘾,跑去妻舅家里,朝正在服丧丁忧的内表兄炫耀:“我同嫣儿说不要做针线,伤眼睛,她非要做个荷包给我,你瞧,还有对鸳鸯呢。”
高履行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表妹夫在抽什么风,只是道:“表妹和殿下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做个荷包表表心意也是应该的。”李世民更高兴了:“是呀,我俩就是命定的缘分,谁也抢不走的。”高履行从这话里嗅到了味道,他灵光一闪,心里就明白了。他原本想忍一忍的,但他看表妹夫的表情太得意,实在忍不住,只能叹气道:“是呀,我就不能跟妹夫比了,虽然这上下一身的衣裳,都是娘子一针一线做给我的,但唯独没有给我做个荷包,不过我早上出门前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