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章忽地笑了一声,带着点揶揄,“你倒是有趣。不怕牵连到我和妙悟,就怕牵连到姚韫知?”
任九思一时语塞,半响,才低声道:“这件事,是瞒着她的。她……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答应过要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这样将她贸然卷进来,陷旁人于危难之中,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崔平章的笑意淡了几分,直截了当地回道:“你应该知道,这事一定会牵扯到她。”
任九思神色微动,“我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做法,能把她撇出去。”“或者,干脆在她的吃食里下些药。当日让她留在府中,不必再去献艺。我以寻常乐工的名头,悄悄混进去。只要她不出面,事成也好,事败也好,她者都还能有分辩的余地。”
他语气里带了一丝不确定。
面对无法算尽的局势,难得地露出几分迟疑。崔平章看着他,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九思,你想清楚,只要你日后还要对张暨则发难,永远绕不开姚韫知。她是张家媳妇,她父亲是魏王的人,这两重身份里,哪一重真能脱得了干系?”任九思答不上来。
崔平章语重心长道:“为这件事,妙悟辛苦筹划了许久。你若此时还瞻前顾后,等机会过去了,便没有什么后悔药给你吃可。”任九思低着头,指尖缓缓收紧,半晌才颔首道:“你说得没错,是我糊涂了。”
他旋即又苦笑一声,“还是得多谢你在我耳旁时时提醒。否则,我又要做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