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酸笋慢慢地散发着味道。
先是黎安安这一片,紧接着就是靠近她的这半车,并且有继续向外扩散的架势。
一个大嫂捂着鼻子,皱着眉,“什么味儿啊。”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附和,“是啊,我刚刚就想说了,这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这是把啥拿上车了。”
黎安安赶紧维持住表情,第三个出声,一脸同仇敌汽的样子,“就是,这咋又酸又臭的呢,是不是谁没洗澡啊?"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旁边人听了她这话,应和声此起彼伏,“对啊,又酸又臭的,这得仨月没洗了吧,周围就有大河,进去涮一下也不至于这个味儿啊,这男的也太不讲究了。”
很好,目标转移,没人怀疑是菜了,都去看周围的男的去了。“不是我,我前几天刚洗澡,不信你闻闻。”“我才不闻呢。”
“看我干啥?也不是我,你看我这衣服,新换的。”黎安安听着听着,感觉再排除下去自己就要暴露了,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最近秋收,估计那个大哥也是干了好几天活儿,累得都想不起来换衣服,唉一-也是不容易,咱们就担待着点吧。”旁边的人听了她这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啥,或者自己就是农民更懂农民的苦,再或者是觉得不好对农民兄弟口出恶言,慢慢地,声讨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算了算了,忍一会儿吧,反正我没几站就下车了。”“欺,你带纸了吗?”
“带了,给,够不?”
“够了,“接过纸扯开,团成两团塞进鼻子里,“呼一一这下闻不到了。”慢慢的,车里恢复了平静。
黎安安偷偷吐了口气,快到家吧快到家吧,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等到站之后,黎安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东西就跑。等离车很远了,黎安安才停下脚步,然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罪过罪过。
路过豆腐摊,黎安安又去买了两块豆腐,然后转道去食堂。到了门口,把东西放在一旁,观望了一下,找到她在食堂里处下的忘年交,冲了过去,蹲在他旁边,“金师傅,喝茶呢。”金师傅手一抖,杯里的茶水差点洒出去,白了黎安安一眼,“吓我一跳,啥事儿?”
黎安安狗腿地给他捶了捶腿,“你老那不是有一坛卤臭豆腐的卤水吗?帮我卤两块臭豆腐呗。”
金师傅手一张,“拿来吧,明天这个时候来取。”“好嘞!金师傅大气。”
老师傅白了蹲在自己身前的女娃娃一眼,挥挥手,“走吧走吧,别在这烦我,对了,门口的酸笋给我留下点儿。”
黎安安一言难尽地看了老师傅一眼,“您这鼻子,干厨师可惜了。"能当警犬用了。
老老实实上供了一大碗,黎安安捧着剩下的酸笋回家。到了家门口,往常一见黎安安回来,意思意思也会跑过来进行迎接仪式的小石头跑到一半儿,离黎安安一米远的位置,紧急一停,小胖身子晃了晃,转身撒腿就跑。<1
得,家里也有个狗鼻子。
黎安安把棉花放下,把酸笋放在厨房的角落里。袁小四牌儿好奇宝宝跟着进来,看见这一坛子,问道:“这是啥呀?”黎安安故作高深地伸出食指摇了摇,“一个你没吃过的东西,很特别,天机不可泄露,明天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