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的轻声呓语,男人静静聆听。
夜色暗涌,愈渐愈浓,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苍梧轻抚她的脸,柔声说道:“再不睡天就要亮了,杳杳。”
“我还没说完呢。”她闭着眼,无意识地嗫嚅着。
“下次说。” 他轻哄道。
“嗯...”
慢慢地,她的呼吸逐渐平缓起来,攥紧着他衣服的手也松开了许多。
月光如一片轻纱倾泻而下,透过窗柩,洒在她的身上。
他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她睡得很熟,也没有瞎动作,男人看着她,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
郁桐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她睁开眼,便见萧澜倚在马车的窗沿,一手掀起帘幔,目视窗外,神色还有些心不在焉,另一只手的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笛。
寒风透过缝隙吹进马车,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她的脸畔。
郁桐动了一动,手心有坚硬的触感,撑开掌心侧眸看去时,一枚银铃浮现在眼前,她微蹙着眉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四肢发酸,脑袋还有些疼。
又顺手摸了摸脖子,果然,空空如也。
郁桐垂下头暗想,她昨夜又干了什么蠢事,握着这银铃作甚?
上回是装醉,可这次是烂醉!还是不省人事那种!!
萧澜放下帘幔,给她倒了一杯茶,又随口低声说道:“要不要下去歇一会儿?”
郁桐颔首。
萧澜接着叫停了马夫,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日头高照,残雪未完全消融,随处可见,四周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枯木林,不见行人。
萧澜随手递了一件大氅给她,淡淡瞥了郁桐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内急,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嗯。”郁桐应了他一声。
萧澜走后,郁桐也同马夫打了招呼,用的和萧澜一样的理由,然后借机跑了。
约一刻钟后,萧澜上了马车,掏出隐匿在袖口中的毛丝鼠,咧嘴一笑,“不用等她,回赤蛊峰。”
去赤蛊峰后,萧澜仅是见到了月青,将毛丝鼠给他时,还顺带说了一句,“她不想睹物思人。”
也不管对方到底懂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便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