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裴之见她回答的爽快,笑问:“那你为何不去拜我祖父为师?他老人家桃李满天下,读书者无有不想从师于他。”
薛长平浅笑:“你说的对。但是我拜师与那天下读书人不同。一来,我学学问不为入朝为官,不为功名利禄。二来,我拜师所学是我所缺求取,所短求补,要见不同,而不是泛泛学他人之所学。再来,张老也算是我师傅,如若知道我又跑去王老那处拜师,保不准棺材板都给掀开来找我算账了。”
王裴之听闻前两点时表情微有动容,听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郡主当真不同。”
薛长平眼底探究玩味:“那右相公子如何看待我的老师?”
薛长平口中的老师指的自然是谭衍臣。
王裴之笑得豁达:“郡主所言极是。你读书拜师,不是众人眼里的标准和求取,人与人本就不同,重要的不是名号噱头,而是你心中所真正追求如何。皓玉公子才学确实令人敬佩,我亦是尊重。但我,却未必不如他,不过所求不同罢了。”
薛长平看这王裴之为人思想不是一般豁达,笑道:“那不知,公子追求什么?”
“真正的真知灼见。”
“能看到未来万世的真理与学识,而非人人所求的眼前寸利。”
究竟几寸算作寸利,什么又是万世的真理学识?
他还不知道,但正在追寻。
薛长平觉得首次见这位右相公子,只觉得他平易近人,热情爽朗。今日再见,认识又更深一层。
他所说的真知灼见,她倒也很是感兴趣。
但一行人也已行至城中。
薛长平对着王裴之道:“若下次再有机会,我倒想和公子论一番真知灼见。”
王裴之唇角扬起,回道:“那在下随时恭候郡主。”
尉迟绛睿那边才脱身宋子铉的魔爪,便对着薛长平道:“郡主,下次天晴,我们再约策马。”
“好。”
薛长平点点头,与众人就此别过。
一个人骑着马慢慢朝着府邸回去。
因下着雨,且还连着下了许久,虽不到黄昏,但天色已晚。
薛长平本想抄着小路快些回去,行至一处小巷口,只见那巷内无有一人,乌黑纵深,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薛长平即便没有拉紧马儿的缰绳,那马也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