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你要知道,表面越是冷漠的人,内心越是重情。萧衡故作轻松,也不过是想松懈我们的戒心而已。”
“本宫欣赏他的才能,可以满足他那点情感上的卑微需求,但若是他的能为不能为本宫所用,那本宫定要将他毁之,斩草除根!”
“……”
贺兰韫沉吟,慎重探问,“娘娘为何如此笃定他的为人呢?万一他擅于伪装……”
“哈,韫儿你又错了。”
太后徐徐解释道。
“萧衡青年时任命明洲清水县的父母官,曾在宁城瘟疫爆发时,为民请命,谋求生存的活路,从而博得吾弟明洲王的赏识,他不愿埋没了此等不可多得的人才,遂将其引荐与本宫,后来萧衡献计得力,本宫欲重用他,提拔他更高的官位。”
“他却拒绝……本宫询问他为何不愿。他说一是为吾弟明洲王,二是……”
她不禁想起萧衡的原话:“宁城已毁,乡心已残,兄弟分离,茫茫人世,吾志何存……”
太后欣慰展露笑意:“那时本宫便知道他是一个极易被情感左右的可怜人。年纪轻轻,便想归隐当山医,明洲王允他,本宫可不准!”
“于是,本宫借此施压于他,让他为偶然幸存下来的一部分清水县百姓,继续入朝为官。倘若他敢背叛本宫,那本宫便让他知道何谓真相的残酷。”
“什么真相?”贺兰韫神情凝重。
太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真相就是……其实他已亲手毁掉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天瘟’的解药便是清水县那苟延残喘的三百多人试验出来的。”
“只要他敢忘本,甚至忤逆本宫的命令,本宫会让他饱受愧疚的折磨,也会让曾视他为恩人的清水县百姓永远恨他!”
“啊,太后——这是否太过……残忍了?”贺兰韫心口发颤,迟疑发问。
太后摇头叹道:“韫儿啊,你还是太心软了。权势之下,人命不过是蝼蚁罢了。手段若不粗残,那便莫怪敌人对你残忍了。”
“是,韫儿谢娘娘指教。”
她不敢再多言,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这等惨事,不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
繁华街心,人来人往。
贩夫走卒,匆匆照面,临街小摊,琳琅满目,让人挑花了眼。
苏婵嫣跟在薛凛身边,随他四处闲逛,满心欢喜。
这是夫君第一次带她出门游玩。与平日陪婆母逛街购置家用的感觉不大一样。
她觉得和夫君在一起的氛围比较轻松,也充满了安全感。
薛凛低头问她:“逛了这么久,你一件东西也没要,眼光这么挑吗?”
“啊……”苏婵嫣急忙摇头否认。
她只是想帮夫君省钱,什么都不舍得买罢了。
薛凛像是看懂了她的遮遮掩掩,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往旁边的店里去,指着满柜的胭脂,凶道:“快选!喜欢什么拿什么。”
他也不知道姑娘家喜欢怎样的礼物,随便找了家脂粉店就往里冲。
苏婵嫣被他风风火火的举止整懵了,虽然很感动,但仍然矜持。
选了半天,凡是知晓了价格,她就不要,到最后,什么也没选出来。
薛凛皱眉:“还是没有相中的?”
“呃……”苏婵嫣心虚眨眼,低头无措地攥着他的衣角,心里思量着得快些选个什么便宜东西带走,免得夫君多心。
这时,门外有个佝偻老头,挑着一竹子的竹编路过。
冬儿小声说:“诶,小姐,是竹玩诶。”
苏婵嫣顿时眉眼微弯,拉着薛凛跑出去,买那不起眼却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