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让你分了心?”
“……”萧衡默声,鲜眉亮眼之下,一双长睫不安轻颤。
他苍白道:“太后多虑了。是臣错了,臣,不敢了。”
“啧啧。你这种令人怜惜的神情,本宫还真是从未见过……自甘受辱,你是想保护谁啊?”
太后的质问一针见血,翻脸无情地将他推开。
萧衡紧绷着心中最后一根弦,伶牙俐齿道:“新帝最初登基的时候,臣为您献计,制造祁蒙山战败之事,让王在关键时刻揽走明洲辖区的兵力,也让太后在先帝垂危之际,成功取得先帝应允的摄政之权……”
“嗯?你同本宫说这些陈年往事,就想功过相抵了吗?”太后赏下冷眼。
萧衡摇头:“非也,只是想告诉太后,这世上之事,从来没有绝对两字。臣昔日能谋略得当,仰仗的是您与王的支持和默契。”
“而今日挑拨北疆蛮夷动乱之事,你对王只字未提,臣惶恐……”
“够了!休要拿本宫弟弟作挡。”
太后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本宫适才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你不要。那现在本宫也懒得听你狡辩什么。”
“最后再给你一月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江陵瘟灾之事,绝不可再让新帝得逞!”
“……”萧衡蜷缩手心,咬紧腮帮,心中隐忍。
太后不给他任何后路可退,威胁道:“如果你做不到,下一次那个叫芸娘的,承受的可就不仅是失声之痛了。”
“太后!”他用激动掩饰极端的愤怒,一股挣扎无力的酸涩在心中泛滥。
他复又垂下头,稳住声音,“臣,领命。”
“甚好。退下吧,本宫乏了。”
太后满意他挫败的眼神,微微笑着,懒懒闭眼,打发了他。
“臣,告退。”
萧衡脚步沉重,一步一步离开这令人压抑的皇城。
……
等人走后。
白猫复又回到她的怀中,打起瞌睡。
年轻貌美的太后笑了笑:“新帝,总归是太年轻了些。”
“蛮夷番邦,得寸进尺,岂能好脸色赏他们?待内政稳定,本宫便让明洲王真正北伐平反,让关殊序,薛凛那帮不肯屈服的乱臣贼子,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权势!”
贺兰韫沉眸,谨慎上前:“娘娘为何不肯告诉明洲王实情呢?你打压萧统领,会不会让明洲王多心呢?”
“……”
太后沉吟,叹道,“本宫的弟弟,与本宫有着同样的血脉,自然也有着同等的野心。本宫要扶持他,也要防着他。萧衡想在我们当中斡旋得利,本宫怎会让他如愿?”
“这……何以看出萧大人心思不正呢?”
贺兰韫小心翼翼掩饰话意。
太后头疼道:“直觉。萧衡嘛……本宫单纯厌恶他那张肖似旧人的容貌罢了。”
“啊?姨娘你怎么……”
贺兰韫惊诧之下,变换了称谓,更为那人打抱不平。
才华横溢,却因一张脸像极了太后那厌恶的初恋,而遭受这等猜忌与嘲讽。
原来尊贵如太后,也有这般感情用事的时候。
她闭了闭眼,有些不忍。
太后又道:“……明洲王自诩贤王,爱才如命。自然舍不得对他动用极端手段,本宫可不会。唯有掌握他最难舍离的亲人的性命,才可将他永远拿捏在手里,随时差遣。”
“可是太后,这么做会不会把他逼得太紧?让他更偏向明洲王那边?”贺兰韫提醒道。
太后不屑一顾,握住她的玉手安抚,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