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又伸手过去在他脸颊上轻抚两下,“再……再给我点儿时间。”
从小娘亲教育她,女子清白有多重要,不知是否因此影响,在关键时刻,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生出后退之意,实在无法控制。
裴展低头瞧着她为难,自然于心不忍,将脸紧紧贴在她手上转口安慰道,“嗯,我答应过的,会一直等到你点头同意。”
说着,表决心一般伸手过去打算帮她把滑下的衣衫给穿回去。
只是下一刻,他手生生顿住半空中,眼睛也直愣愣的盯着她肩头的某一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不明所以,搁在他脸上的那只手迅速收回准备收紧衣衫。
他却抢先一步,温热的指腹定在她肩头的一处伤疤上,“这……是我当初造成的,疼吗?”
她瞬间会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处细长的伤疤横在肩头,如肉虫蜿蜒一般丑陋难看。
这是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躲在帐帷后,被他一剑刺中肩膀留下的。时过境迁,她自己都快忘了。
一手拨开他,一手迅速拢紧衣衫,桃鸢笑着安抚他,“多久以前的旧事,早好了。”
衣衫将伤疤遮了严实,看不到丁点儿痕迹,但他却精准的找了过去,用手轻揉那一处,“我让陆生川调配生肌膏,把它抚平抹净,如何?”
终是由他造成,让她结实痛苦过的伤疤,他看不得,想要以此弥补。
桃鸢却浑不在意,“不疼不痒的,还是不要劳烦别人。”
他沉默不语,心中暗做打算:此疤,必除!
氤氲的灯光中,两人夏衫轻薄,此刻相对而坐,四目相交,浓情意乱。
就在他对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心猿意马,打算上前再去搅扰一番之时,外间忽地响起来德的声音,“爷,时候不早该用晚饭了。”
裴展狠狠嘟囔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然后见他恼怒的对屋外喊了一声,“上吧上吧。”
来德办事向来稳妥细致,从没让他挑出过一丝毛病,怎地这次回了盛京,好像有点丢了眼力见儿。
裴展心中暗自计较,身子也是不情不愿的墨迹着慢慢下榻。
桃鸢好笑的瞥他一眼,侧身将衣衫系好理平,然后跟着他来到了外间用饭。
今日,应该是将他好好瞒过去了吧?
答应裴首辅的那事儿,实在太过重大,她保不齐这人知道后会怎样恼怒发疯,不如就听裴首辅安排,拖上一段时间,以后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出面沟通解决吧。
此刻,她只希望到了那一日,他也能平静、坦然的接受这个难以改变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