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是不可见的,但轰然倒塌的虫尸和精神力高速运动发出的破空声也足以让众人感受到场上的激烈了。
可惜这一切和芬芬都没什么关系。
当事人在精神力离家出走那一刻就已经进入木头人状态了,等最后一只虫族因为脑域被破坏而去见它们的虫神时,她直接“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还是面朝着防护罩倒的。
防护罩里被信息素刺激得七荤八素的众人都听见了芬芬脑壳与防护罩亲密接触而发出的脆响。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于是宾客们对芬芬头骨的硬度猜测和格里芬家为了善后忙前忙后地折腾格里芬兄妹都不得而知了,两人被双双抬进了医疗中心。
作为兄妹两个的父亲,亚瑟的精神海虽然已经退化到了B级,但也能看出两个孩子之间的精神力链接,于是就没有把兄妹俩分开,而是将两套团队并入了同一个诊室。
已经陷入昏迷的芬芬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全感官沉浸式的全景电影,只不过拍摄的内容落后又无趣,既没有盛大场面,跟流水账差不多也没有主线剧情,还特别地漫长。
她已经跟着这个小孩上了幼儿园又上起了小学。该说不说,这里虽然落后,但是生活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是小孩放学路上的烤肠,真香!
星际怎么没有这种好东西?
芬芬吧唧着嘴,跟小孩一起补起了作业。
小孩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童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咸鱼。
小学快毕业时,小孩的父母爆发了激烈地争吵,两个人很快离婚又再婚。芬芬目睹着这个小孩是怎样从一个事事都要争第一的积极分子,变成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佛系少女。
很简单,只需要父亲或母亲一次次地爽约,电话的一次次忙音,还有不被任何人需要地推来推去。
虽然小孩的成绩还是很好,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要当科学家的小奶团子了。她开始爱上了画笔,喜欢用线条和色彩去勾勒另一个世界。
后来,小孩长大工作了,成为了一名原画师。原画师的工作辛苦而快乐,每当看到喊“太太、饿饿、饭饭”的评论,小孩都能捂着肝爬起来继续奋战。
再后来,小孩猝死了,她的灵魂飘起来,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听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再后来,芬芬看到了父亲亚瑟对着自己满是疲惫的笑脸。
???
芬芬这才反应过来。
丢!合着这个爹不疼妈不爱,工作辛苦社畜一个的倒霉蛋,就是我?
芬妮·格里芬就是文芬芬?
这就是风水轮流穿,今年到我穿是吗?
对着这片奇特空间拳打脚踢了好一阵,芬芬终于全部发泄掉了想干翻这个世界的怨气,并且已经可以接受这个其实也不算特别残酷的现实。
虽然上辈子惨,但是和她这辈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她有爹疼有妈爱,还有个又帅又妹控的亲哥,还有不用奋斗可以躺得平平的家世!
想到这里芬芬双手交叉平放在胸前,安详又平静地躺下了。
她要在新生活里躺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