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就是偷摸查出展昊制药之处,然后擒拿展昊,将窝点一击销毁,再将知道药方的人全部扣住,只要这药方不泄露,自然就没人再制得出逍遥散。
云来大概猜到他的想法,问他:“你知不知道在长安,那药已经精贵到了什么地步?轻易就能让中等之家散尽家财!况且……据家传消息,已经有官家沾染上了。”
闻神引反问道:“那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赚那亏命钱,不嫌脏手?或者说,你还有亲官的心思?”
江湖人与官场中人隐隐相对,他这话问得不怀好意,云来也不解释,直接打断道:“我有逍遥散的配方!”
如此,闻神引倒真是吃惊了。
断魂岛借势五日,才查出幕后之人,而云来却连配方都得了。
他神情凝重,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云来不多解释,直接从怀里摸出药方递过去,接着道:“一共十八味药,我看了,全是常用草药,唯一特殊的主味,却也是麻沸散的主味,怎么销毁?况且,我既然能得到药方,你认为其他人得不到?”
麻沸散沿用至今,是不可或缺的辅药,尤其军中,用量极大。闻神引细看配方,药性全对,不像假方,而且如他所说,用材极为普遍,如此一来,断药源绝对不行。既然药草不能销毁,药方也已经泄露,这事是真不好办了。
他心中为云家大能惊讶,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方势力,还如此隐晦?
看看药方,再看云来。云来,他默默念过,云来自开口就反复提到官家,官场。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灵光一闪,脱口叫道:“你是云家的小将军?”
这脱口的话让屋内霎时一静,第五毫毛乍立,刚要反口,就被云来打断。
他径直承认道:“我是!”
一切至此大白。
云来,本名云暮来,正是那前几天百姓口中人人提赞的云小将军。他胜仗后领旨入京,拔营前几日,却收到皇上的密信。
信中写道,京城出现狼药,名为逍遥散。
药如名所述,服用者如登极乐,逍遥快活,然而这药的赖性极大,一次成瘾,一旦停药,服食者头疼入骨,恨不能黄泉。
且此药价十倍于黄金,等闲人不能供,所以上瘾之人多至离家破产。
这还不算最坏,最坏是,你败家买来的极乐散,散尽家财,更散尽你性命。少则半年,多至一年,服食者个个生气尽丧,阎王不救!
信中秘谈,此药现在已经流至官吏,后果大坏,特令云暮来到京之前查明,并处理此事。于是,才有了滇地一行。
云暮来作揖歉道:“本该坦诚相待,但我实在是有难处在身,闻兄……见谅吧?”
闻神引久在江湖,性子放荡不羁,平日里对官家多有轻贱,但对云暮来却生不出鄙夷之情。知道他的底细后,反倒松了口气。那云家虽然是官家,却行事坦荡,尤其云老将军,名声极好,想来他家公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他拧着眉头道:“你有你的道理,我们并不相识,你有隐瞒无需自怪。不过,如今扯开来,你是官道,我属野路,怕是道不同。”
云暮来见他松口,笑道:“殊途同归而已,何不同行?”见闻神引面有不赞,云来又道:“展昊只有一个,难不成我们还得各分一半,你要脑袋我要腿?”
这话一语中的,闻神引哑然,云暮来笑开,摇头道:“闻兄,你忘了,初初相见,如有神引?既然相识,终归是缘分一场。”
闻神引终于失笑,甩鞘上桌,道:“你夸我也选个新词吧。”
云暮来只是笑:“不怕老而怕不精,能用就行。”闻神引笑他,又转回话题:“这事你非要办不可?”